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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衝擊力。介紹中說這本書是範德海格的處女作,能在自己的處女作中顯示如此嫻熟和老練的敘事能力,作者的寫作功底可見一斑。
更何況這只是其中的一篇。開篇《看客》中,那個天真地有些邪惡的小男孩尤其讓我印象深刻;《團聚》中那個被妻子的家人斥為無能之輩的男人唱起的歌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心酸的溫馨;《體驗完美》中,那個身患惡疾但仍鍥而不捨地感受生活的美好,尋求人生完美的味道的男人讓人感動;《跳舞的熊》中,那個臨死前還要奮力抗爭希望找回自己尊嚴的老人讓人敬重;《離鄉人的聚會》中,那個退休後想要追尋年輕時嚮往的異國美景的老教師,結果發現他在英國與現實格格不入,更令人唏噓感喟……幾乎每一篇小說都有一些韻味悠長的細節令我們回味,一種久違的情感在我們心靈荒漠中滋生。我們不是同情弱者,那些失敗的男人,社會的零餘者,邊緣人,而是從他們身上我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們也許陷入過同樣的困境,遭遇過相同的尷尬。我們是否想過如何地面對人生中一次次困境和尷尬?所以克爾凱郭爾的那段話在這裡才如此的醒目:“個人的能力,可以用他的‘理解’與‘意志’之間的距離來衡量。一個人能夠‘理解’的東西,他必須同樣能逼迫自己以‘意志’去完成。在理解與將意志付諸實踐之間,就是藉口與逃避存在的空間。”
思鬱
2008…10…13書
看客(1)
看 客
我覺得是因為肺有問題,讓我打小就愛觀察、就愛旁觀。
“查理的肺跟我的一樣,”媽媽總愛這麼跟朋友說,“真是有問題。”她總要用力敲敲許願骨 ,神情嚴肅地添上一句。
我覺得沒錯。四歲的時候,肺炎差點要了我的命,是家裡的經驗救了我。那次,整整一個星期天,我都神志不清,出的汗浸透了床單。卡拉雷大夫去水庫划船,不在家,怎麼也聯絡不上。媽媽為這個,始終耿耿於懷,沒法原諒他。她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心裡有了仇怨,便不依不饒,念念不忘。打那以後,每次提起卡拉雷大夫,他就被冷冷地貶低成“一個辜負大夥信任的傢伙。”
那次肺炎像魔咒一樣籠罩著我。後來,我常常要犯支氣管炎,常常要到40哩外的福特恩鎮去住院。看看身邊的氧氣瓶,還有插到我瘦骨嶙峋的身上的巨大針頭,在家裡走不成路就實在算不得什麼了。我一邊咳嗽抽搐,一邊翻翻購物廣告、看看漫畫,看到腦子累得實在不願再看才作罷。吃什麼東西由我隨意定,熱巧克力、全麥薄餅,配上粘粘的甜麵包圈,一個一個不停地吃,直吃到再也塞不進去、肚子難受地上下翻動才停嘴。
病情有點好轉的時候,媽媽把我抱到起居室的長沙發裡,她和收音機一起給我做伴。電熱水壺跟在身後,在屋子一角很快燒開了水,把蒸汽放在空中,讓我的肺保持潮溼柔潤。那時,病情既不好也不壞,算是病得最舒服的日子。即便一直呆在家裡,也沒覺得特別無聊,沒覺得無法忍受。呼吸的時候,胸膛不覺得特別難受。鬆鬆的吸痰袋吊在胸前,說明還不用擔心要回學校。我挺享受霧氣瀰漫的赤道型天氣,享受媽媽的溺愛,好像自己是一隻罕見的熱帶鴕鳥。
那時,家裡還沒電視。一生病,我的興趣和注意力便都集中在周圍的事物上。我想把周圍所有東西都研究個透。我比一般孩子早知道,要是你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別像其他孩子一樣總想讓人注意自己,大人便會覺得你跟傢俱一樣,比如就像個靠墊,既不重要、也沒頭腦。跟媽媽一起,我得以見識成人世界中常見的困苦與流言。
六歲的時候,我還不懂“流產”是什麼意思,但卻知道伊塔·湯普森已經有過一次。現在,她家的下水道堵住了。透過蒸氣彌散的起居室窗戶,我能看到老處女庫茨納斯卡在掛洗好的衣服。看到她,我便能證實說她不願穿*的傳言。她彎下腰,在洗衣籃裡摸索,我能瞅見她碩大的白屁股,在春天孱弱的陽光下發著光。
我還知道(怎麼知道的記不太清了),諾瑪·拉格斯和賣酒小店有染。每天早上10點50分,她總會經過我家窗外。早上11點,賣酒小店開門營業,她會站在門口。11點15分,她會搖搖晃晃地回家,一手拿著一品脫冰淇淋,一手拎著一個棕色紙袋,裡面藏著摻了烈酒的紅酒。她臉上原本有紅色的色斑,此時,卻帶著一層羞愧的紅暈。
“可憐的姑娘!”只要看到諾瑪從窗前經過,看到她破舊的外套和腳下一雙男人的大鞋子,媽媽便總要這麼感慨。她們是高中同學,諾瑪曾是班裡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