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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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白頭髮了。娘笑著說,娘老了,都是你們給氣白的。我鼻子酸酸的說,娘,我今後不惹你生氣了。娘嘆了口氣,然後就非常認真的梳理自己的愛發,不再搭理我了。
剛才,縣裡的*送來一個花籃,祝我生日愉快。
我哪裡能愉快起來呢?孃的影子老是在我眼前晃悠。娘此時也在天國裡祝願她的兒女們一生好運呢!
娘有4個兒子2個女兒。記憶中,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光實在太少。多數情況下,家庭氣氛都很緊張。用現在的話說,活的都很鬱悶,很壓抑。因為我們為生存所累,又看不到希望,一家8口都在吃父親每月的20多塊錢的殘廢軍人補助費,就算乘以10換成今天的200塊吧,每人每天8分3厘錢,能夠花的嗎?要交學費,要穿衣,要看病,還要人情往來,每人每天吃到嘴裡的可能就不到4分錢了。
4分錢?我的小白狗每天吃的假冒的火腿腸還要2塊錢呢?可那時的我,不如現在的狗啊!
二
吃不飽飯,那時候是常事,是司空見慣的!
要是遇到家裡來親戚,那我們幾個就更慘了!要是近一點的親戚,比如二姨一家人,我們就非常渴望他們來,尤其是二姨來,她來了,娘就會做好吃的而且還多做呢,儘管沒有肉,但炒菜放的油多啊。
吃飯時,按家規,我們是不準上桌同親戚一起吃飯的。我們不上桌,二姨就假裝生氣,娘就允許我們陪餐。吃飯時,二姨很少吃菜,給這個夾菜,給那個夾菜,把她該吃的菜都省給了我們。
大多數情況下,我們是沒有陪餐資格的。家裡來親戚時,要是到上學時間,親戚們還沒吃好飯的話,我們照例就得餓著肚子去上學了。放了學,我們就趕緊往家裡跑,去吃親戚們留下的剩菜。
娘那時非常有自我保護意識呢!
哪怕我們餓得嗷嗷亂叫,她也要把剩菜重新熱開,盛上來自己先吹一會熱氣,才讓我們吃。
娘是怕我們燙壞了胃啊!
有次,二姨來我們家,正巧家裡沒有面了,娘只好到鄰居家去借。飯前,娘把我叫到跟前,悄悄的安排我傳令:“晌午吃飯時,你們幾個每人只准吃一塊餅,不準多吃,誰想多吃,你就提醒一下,就說餅不熟。家裡沒有面了。糧本上的也吃光了。”
我對娘說我知道了。
接下來,我就按順序交代了弟弟妹妹。吃飯時,二姨又假裝生氣鬧到娘批准我們陪她一起吃飯。我們都把吃飯速度放的很慢,惟獨老三吃的很快。他拿第二塊餅時,我們幾個都異口同聲的提醒他說餅不熟。想不到,老三卻說,隨它熟不熟,拿起餅後就大口大口地繼續猛吃起來。二姨反而替老三辯解。她說,誰說不熟?好吃著呢!午飯後,我們都餓著肚子去上學了。下午放學後,老三的屁股可是吃了大苦頭了,捱了孃的一頓狠揍啊!
要是五河縣沫河口的三姨來了,我們就更興奮啦!
因為,三姨當天不回去,一般要在這裡過個三五天,周圍幾家親戚都要叫她去吃頓飯,最後再回到我家,從我家離開。印象中的三姨很胖,五河縣的口音很重。她很羨慕我們家,但是對娘打我們太狠相當生氣,數落娘也不留情面。她是孃的三姐,對孃的感情很深。有時娘被她數落多了也跟她急,板著臉,不理她,有時竟攆她滾!
三姨終究是要“滾”的,可她真的“滾”了,娘和三姨就拉著手哭,而且是關上門躲在裡間屋子哭。我們幾個就站在那扇薄薄的竹子編就的糊著舊報紙的門外,眼睛紅潤著,不敢出聲,出聲了可能就會招打。娘就會罵我們,你們嚎什麼喪?你三姨又沒死?三姨這時就會連連往地面吐口水,罵著娘,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晦氣!
三姨去世時間不詳,可能是2003年吧,不知為什麼,沒人告訴我。老三可能見了三姨的遺容。三姨死的很慘,被她的大兒子扔在草棚裡,活活的被餓死了。我知道後,第一反應就是想去親手殺死我那個姨弟,然後把他碎屍萬段扔去餵狗!
三姨的丈夫比三姨大許多,也許十幾歲,也許二十幾歲,是個前國民黨軍隊的排長,住在五河縣沫河口碉堡裡,三姨去碉堡附近拾麥子,被他強佔了去,就成了他的老婆。後來,國民黨潰退了,他們就在當地居住了下來。沒人知道他是哪裡人,反正說話我們都聽不懂一個字,現在想應該是福建浙江一帶的人吧。我們幾個可能只有我見過他一面吧。他沒給我流下什麼好印象,感覺面相和電影裡的壞蛋差不了多少,很象,很可恨。三姨也不許我們喊他三姨父,說他聽不懂,說他恨我爸,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