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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拽住她:“母妃,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你放心,這事母妃一定查清楚,一定給你個交待!”玉引承諾道。
阿祺拽在她衣袖上的手卻一顫:“您別查了……”
“啊?”玉引怔住。
阿祺搖搖頭:“我沒事,還那麼大動干戈的幹什麼?反正我也不住在府裡……您別查了。”
玉引疑惑著還沒應話,他又因焦急而想撐身坐起來,口中續道:“求您……您別查了,家和萬事興,我已經給您添了許多麻煩,不想再……”
“阿祺。”孟君淮的聲音驀然截斷了他的話。
他看看玉引又看向阿祺:“你如果知道什麼,最好坦白告訴我們。”
“沒有……”阿祺避開他的目光搖頭,“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這件事或許……”
“你大概還不知道,那碗粥本來是上給香盈的。”孟君淮審視著他,阿祺的面色倏然一白。
彈指間,玉引從他的面色裡讀明白了許多事情。
她無可抑制地手腳發冷,頃刻裡好似每一個骨節中都有涼氣再竄。她震驚地倒吸了口氣:“東院……”
“不。”阿祺顫抖著否認,看向他們的目光近乎乞求,“父王母妃,你們別……別這樣猜,我母妃不會……”
而玉引彷彿沒聽見他的話:“你從來正院就一直替我擋酒……”
她禁不住地在想,阿祺是不是還知道更多的事情,知道些尚未發生的事情。比如……尤氏或許不止想要香盈的命,還有她的?
“沒有……”阿祺一味地搖頭,好像是想辯解,又似乎只是想躲避這件事。
孟君淮眉心一跳:“楊恩祿。”
“爺。”楊恩祿應聲上前,房內陡然間陷入一片來得有些奇怪的安寂,直到孟君淮說:“去查東院。”
“不!”阿祺猛地喊出聲,嘶啞的聲音似震得屋中都一顫。
楊恩祿遲疑著頓住腳,阿祺的牙關緊了緊,撐身下了地:“父王……”
“阿祺!”玉引想要扶她,但他還是避開玉引的手跪了下去:“父王,此事……此事沒有貿然去查母妃的理由,我只是……因為多疑才會趕來正院給嫡母妃擋酒,我從未聽母妃說過半句要對嫡母妃不利的話……”
他竭盡可能地為母親辯白著,但這番說辭……顯然並不怎麼可能站住腳。
孟君淮便沒理他,朝楊恩祿一揮手:“去吧。”
“父王!”阿祺驚慌失措,一把抓住他的衣襬,“母妃沒能成事,您……”
“她想要你嫡母妃的命!”孟君淮怒喝而出。
他也實在沒有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尤氏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今日是喝多酒吐了才沒被毒死!若那毒下在你嫡母妃碗裡、下在你弟弟妹妹碗裡呢!”孟君淮切齒道。
“我和大哥會勸她!我們跟她說明白!”孟時祺答話時分毫都不敢猶豫,“我們都護著嫡母妃行不行!我們、我們知道嫡母妃待我們好……我們會不讓母妃再做這種事了!父王您饒母妃一次,母妃是一時糊塗……”
“你看清楚這些再說她是一時糊塗!”孟君淮憤然將手裡的一疊供狀砸在了他臉上。
他原是想拿這些來問問阿祺,看阿祺能想起什麼可疑的人不能。
現下……呵,一時糊塗。
那七八個人截然不同的口供都分明是有人悉心編出來的,若他不是在錦衣衛日日料理審訊事宜,許多疑點都難以看出。
“父王……”阿祺呆滯地望著散落一地的紙張,目光空洞地癱坐到地上。
就算是獨自離府、冷不丁地要開始自力更生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絕望。
現下他覺得,母妃完了。他幫不了她,而發落了她的人,他又不能恨,更不能報復。
她到底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現在怎麼辦!
孟君淮睇視了他的神色一會兒,也有些不忍心,疲憊地吁了口氣:“阿祺。”
阿祺沒有反應。
“這事……人命關天,不管是誰做的,都不能說不查就不查。”孟君淮望了望院中蒼茫的夜色,心裡運了幾分力氣,又道,“父王去問一問,若不是你母妃,我絕不冤枉她。”
他說罷轉身便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住腳:“別求你嫡母妃鬆口,她鬆口我也不會聽的,別讓她為難。”
“父王……”孟時祺怔怔,心裡剛冒出來的念頭硬生生被這樣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