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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在白雪紅梅的映襯中顯現了出來。
記憶中那張豐腴的面頰滿是憔悴,面色蒼白,脂粉半點未施,髮絲垂落身側,竟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眼光遠遠的投射,遙望著天際,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彷彿感應到了我的目光,她慢慢移過視線,直直的對上我。
那無神的大眼中終於有了變化,變的驚詫,一聲低呼,人忽的站了起來。
我揚起淡淡的笑容,腳步行近窗邊,唇微啟,“姐姐。”
這是我第一次以這樣的稱呼喚她,也是第一次承認了我與她之間的血緣,那皇家咒語的阻礙,已成為了遙遠的過去。
她先是呆呆的望著我,紅唇顫抖,一雙眼中的淚水漸漸匯聚,然後猛的撲向門邊,一陣桌椅的傾倒聲中,那門被重重的開啟,人影衝了出來。
她雙臂伸展著,緊緊摟著我,耳邊的呼吸聲中夾雜著哽咽抽泣,衣衫輕薄,在風中飄舞著。
我抱著她,也同樣是無法剋制的激動,手中的力量不斷的加重,只敢感受更多她的體溫。
我以為自己對她不會有太大的悸動,我以為自己早習慣了一個人生存在世上的掙扎,可當她的體溫與我貼緊的時候,我情不自禁的擁緊了她,心頭湧上酸澀。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呼喚,我能感受到她的悲傷,她的哀慟,她的無助,在身體相觸的時候,盡皆奔向我。而我,就成了她水中的浮木,被牢牢的攀住。
“我終於……再見到你了。”她的聲音凌亂不成語,“終於,見到了。”
“是我不好。”壓抑著激動,我呼吸急促,“當初應該早些來看你的。”
一年光景,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兄長,失去了愛人,失去了孩子。而這一年當中,她又何嘗不是失去了一切?
背井離鄉本是揹負著和親的責任,遠離家鄉親人,支撐著的只有心頭一個信念,可是不過眨眼間,家沒了,國滅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笑柄。昔日堂堂的公主,又如何能承受這樣的落差?
“妹妹。”她念著這兩個字,有些陌生,有些欣喜,“當初我就想,我們之間為什麼會這麼相象,原來你竟是我的妹妹,妹妹……”
看到她身上單薄的衣衫,我握著她冰涼的手,“我們進屋說,好不好?”
她擦著眼淚,不住的點頭,帶著我進屋。
一進門,我再度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寬厚竹架上放滿了各種書籍,雪白的牆壁上掛著一柄長劍,纓穗垂下,豔紅。青紗帷帳,書桌油燈,一切都那麼簡單,乾淨。
也與哥哥的房間別無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桌面上,架著一方琴,風透過剛剛開啟的窗戶,吹亂了琴前的薰香,煙氣繚亂。
“姐姐!”我轉身望著她,發現她的眼神,正落在牆上的那柄劍上,浮現著眷戀。
眉頭一蹙,我快步行上,伸手取下了牆頭上的劍。
劍穗飄蕩,在動作間繞上我的手腕,那繩結的特殊結法讓我有了幾分熟悉。
這分明是我當初系在哥哥劍上的,難道這劍……
手一抖,劍出鞘三寸,如一汪清泓閃耀了眼,劍身上篆刻著一個古樸的字型——揚。
我疑惑開口:“哥哥的劍為什麼會在這?”
她快步而上,從我手中拿過劍,小心翼翼的入鞘,捧在手中,“這是風少將軍贈我的?”
哥哥贈給她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與哥哥,不是隻有那一次見面嗎?
她笑著,手撫過劍鞘,仔細的抹去上面的浮灰,輕輕的將劍掛回了牆上。
“姐姐!”我的手握上她的手腕,“為何如此?”
“你說什麼?”她綻放出快樂的笑容,牽著我的手不肯鬆開,“這裡的下人都被我遣散了,很久沒和人說話了,能見到你,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我不想破壞她那快樂的笑容,我不想讓她很久不曾展開的眉頭再染上悲傷,可是我不能不問。
“你為什麼將這裡佈置的和我哥哥的房間一樣?”我沉著聲音,“你是‘梁墨’的二皇子妃,或許是將來的皇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對易承烈的侮辱你知不知道?”
當她聽到我提及的那個名字時,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侮辱?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是風翊揚的妻子了,我為什麼要尊重他?”
“你這麼做,簡直是在逼易承烈殺你。”她真得很膽大,大到將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