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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碎骨。他也毫不在乎,姑姑既離己而去,自己這條命也就毫不足貴,仍昂首直上。
又走一陣,忽聽身後發出極輕的嗤嗤之聲,似有甚么野獸在雪中行走,楊過立即轉身,只見後面一個人影晃動,躍入了山谷。
楊過大驚,忙奔過去,向谷中張望,只見一人伸出三根手指鉤在石上,身子凌空。楊過見他以三指之力支援全身,憑臨萬仞深谷,武功之高,實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說道:“老前輩請上來!”
那人哈哈大笑,震得山谷鳴響,手指一捺,已從山崖旁躍上,突然厲聲喝問:“你是川邊五醜的同黨不是?大風大雪,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在這裡幹甚么?”
楊過被他這般沒來由的一罵,心想:“大風大雪,三更半夜,我鬼鬼祟祟的到底在這裡幹甚么了?”觸動心事,突然間放聲大哭,想起一生不幸,受人輕賤,自己敬愛之極的姑姑,卻又無端怪責,決絕而去,此生多半再無相見之日,哭到傷心處,當真天愁地慘,畢生的怨憤屈辱,盡數湧上心來。那人起初見他大哭,不由得一怔,聽他越哭越傷心,更覺奇怪,後來見他竟是哭得沒完沒了,突然之間縱聲長笑,一哭一笑,在山谷間互動撞擊,直震得山上積雪一大塊一大塊的掉落。
楊過聽他大笑,哭聲頓止,怒道:“你笑甚么?”那人笑道:“你哭甚么?”楊過待要惡聲相加,想起此人武功深不可測,登時將憤怒之意抑制了,恭恭敬敬的拜倒,說道:“小人楊過,參見前輩。”那人手中拿著一根竹棒,在他手臂上輕輕一挑,楊過也不覺有甚么大力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