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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有甚么大力逼來,便身不由自主的向後摔跌。依這一摔之勢,原該摔得爬也爬不起來,但他練過頭下腳上的逆練內功,在半空順勢一個斤斗,仍好端端的站著。
這一來,兩人都大出意料之外。憑楊過目前的武功,要一出手就摔他一個斤斗,雖李莫愁、丘處機之輩也萬萬不能;而那人見他一個倒翻斤斗之後居然仍能穩立,也不由得另眼相看,又問:“你哭甚么?”
楊過打量他時,見他是個鬚髮俱白的老者,身上衣衫破爛,似乎是個化子,雖在黑夜,但地下白雪一映,看到他滿臉紅光,神采奕奕,心中肅然起敬,答道:“我是個苦命人,活在世上實在多餘,不如死了乾淨。”
那老丐聽他言辭酸楚,滿腹含怨,點了點頭,問道:“誰欺侮你啦?快說給你公公聽。”
楊過道:“我爹爹給人害死,卻不知是何人害他。我媽又生病死了,這世上沒人憐我疼我。”那老丐“嗯”了一聲,道:“那也真可憐哪。教你武功的師父是誰?”楊過心想:“郭伯母名兒上是我師父,卻不教我半點武功。全真教的臭道士們提起來就令人可恨。
歐陽鋒是我義父,並非師父。我的武功是姑姑教的,但她說要做我媳婦,我如說她是我師父,她是要生氣的。王重陽祖師、林婆婆石室傳經,又怎能說是我師父?我師父雖多,卻沒一個能提。”那老丐這一問觸動他的心事,猛地裡又放聲大哭,叫道:“我沒師父,我沒師父!”那老丐道:“好啦,好啦!你不肯說也就罷了。”楊過哭道:“我不是不肯說,是沒有。”
成雲帆聽著他們對話,也覺得好笑,就在一旁沒有打擾繼續看熱鬧。隨後天氣寒冷,也開始不自覺打坐入定修行,竟沒注意後面發生的事。等他再次醒來,卻見歐陽鋒和那洪七公正比拼到關鍵時刻。
很快,又見歐陽鋒撤掌,一個人蹦著跳著,一陣哈哈大笑:“我是歐陽鋒,我是歐陽鋒,我是歐陽鋒!你是老叫化洪七公!”隨即又有一人哈哈大笑,笑聲越來越低,忽然頓歇。成雲帆一驚,暗道不好,恐怕兩人命已休矣。一個縱地紅光術使出,突破空間之限,身影消失,即而出現在山巔。
只見兩個老人摟抱在一起,一個少年跪在兩人面前,痛苦失聲。
成雲帆沒想到晚來一步,兩人竟已死去。顧不得想楊過怎會出現於此,再次跨了一步,身影閃現在楊過身邊,伸手探了探兩人的鼻息,已經沒有氣息。
楊過忽然發覺身邊有人,忙抬頭,見一個相貌平凡的陌生人手伸向自己義父與洪老前輩,忙道:“你是何人?”然後又像想起什麼的要說話。但還是忍住了。
成雲帆看著兩人的身體,皺著眉頭,然後掏出兩粒丹藥給他們服下,自言自語的說:“人有壽,盡之則天地鬼神亦無力,貧道這番做法已不過是盡人事,而看天命,看看他們的造化如何。”
這時候楊過睜大了眼睛,用力擦了擦眼,眼前已經不見人影,彷彿憑空消失,楊過年紀雖輕,卻已見過當世四大高手中的三位,當世絕頂武學都有見識,但如此奇詭的輕功,卻從沒見過,忽然之間,絕望的心變得充滿希望,如此奇人,說不定真的能將自己的義父與洪老前輩救醒。
接著成雲帆身影忽至,他剛才去採了一顆靈芝草來,然後又讓楊過幫忙給二人含在口中。說著抽出紫宵劍,楊過見那劍是木做的,只有二尺來長,恍然間就變大成三尺,赤紅色甚是耀目。心下雖然驚異,卻已開始見怪不怪,奇人奇事罷了。
成雲帆咬破食指,將鮮血塗抹於劍身,表情逐漸凝重,揮揮左手,道:“你退到百米之外。”
楊過忙起身,關切的看了看兩具已經失過生命的身體,退開百米。
成雲帆左手掐出一連串法決,右手將木劍緩緩舉起,至鼻尖水平,凝神靜立,巍然不動。
寒風陣陣,夾帶著地上的雪花,呼嘯而至,成雲帆凝神靜立,微閉雙眼,任憑長衫烈烈作響。百米之外,楊過聚精會神的注視著他,心中又是焦急,又是興奮,雙拳緊握,微微顫抖。驀的,成雲帆雙眼一開,射出兩道宛若實質的金芒,金芒一閃即逝,“敕!”他輕喝,聲音如銅鐘大呂,震動天地,在山谷中轟鳴,遠處的楊過只覺轟的一下,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體內的力量彷彿都被抽光,軟綿綿,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軟軟的跪倒在雪地上。
他用力的呼吸,兩手撐起,使自己盤膝而坐,顧不得感嘆成雲帆的內力莫測,靜下心來開始催動內力。他自幼在寒玉床上練功,內力對寒氣極為熟悉,坐在雪地上,內力比平時更為活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