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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輕歌抹一把臉,又恢復淡然的神色,“好,卓然既然開口,我給你面子,這提線木偶舞可以不跳,但下面的重頭戲可不能錯過。”
她揮揮手,空臺落下,地面平整如初,四個僕從推個鐵籠子走了進來,籠子裡一頭高大健壯的棕馬正煩躁不安的嘶吼。
長笑有點看不懂這是仗勢,隔的有點遠,她並未發現辛禺打個激靈,臉色煞白如紙。
“算算時間,各位體內的恩眷香該起作用了,這□上效雖緩,卻極烈,所以說,好的東西都要時間醞釀,就比如今日這場讓我很開心的畫面,我等了足足十年……十年!”
韓輕歌說著,站起身,往下走來,“辛大哥,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提線木偶舞如果跳的越差,下一輪節目的伴侶就越醜陋,你沒有跳,按說我應該遵先夫的遊戲規則,把從墳山抓來黑眉錦蛇跟你一組,呵,發 情的黑眉錦蛇和吃了□的男人,想想,真令人期待!”
“它吐著火紅的芯子纏在你身上,涼涼黏黏,腥氣撲鼻,伸出鱗片下粗壯的花,抵死抖動,一分一秒,你恨不得早早死去,可又不能,周圍是喧囂的笑聲和男人喝酒碰杯聲,你被人按著在籠中,眼睜睜看著各式各樣的畜生在你身上發洩……”
嘔——辛禺張嘴,吐的滿地都是。
韓輕歌旁若無睹,她眼神空茫,繼續道,“邱博說,少年少女的尖叫哭泣哀求最助興,每次都讓他興奮不已,辛大哥,你去試試,讓我看看,是不是能開心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辛禺蜷臥在地上,臉色通紅,滿頭大汗,他咬著唇,喃喃道,“我不知道會這樣……”
韓輕歌淡淡一笑。“是,你不知道。”
“我求了你們好久,我跪在那裡,腿都腫了,爹說,歌兒,我對不起你,你去求求辛丞相,我走著去,跪了半天,被趕出來,無法站起身,就一步一步往前爬……”
五十
“楨吳的邱博,兇殘成性,荒淫無道,連我這個閨閣女子都知道,你們怎會不知道呢?”
韓輕歌說的很輕,語調平緩,但那些話卻悲慘至極,長笑早聽傻了,辛禺吐時,她胃裡也翻騰的難受,好在從辛禺越俎代庖的說她是龍卓然最疼的夫人後,長笑就很警惕的沒敢吃東西,都是裝裝樣子放下,胃裡並沒東西。
也正如此,韓輕歌提及迷藥□,她看自身沒多大反應,並未多擔心。
可是,她沒反應,並不代表韓輕歌是危言聳聽。
實際上,辛禺的反應就很不對勁。
韓輕歌說完,不疾不徐地立在辛禺前面,看著籠中越來越煩躁的棕馬,笑嘻嘻地說,“辛大哥,相識一場,我也不為難你,小紅呢,看是匹不懂憐香惜玉的公馬,但實際很溫順也溫柔,待會兒別掙扎,省得傷到自己,也別擔心,小紅對這事早就駕輕就熟,別說有馴馬童子幫助你,就算沒有,它一匹馬也能獨自完成這種表演喔!”
她笑的天真滿足,像個馬上要看到喜歡錶演的孩子!
然而,絲絲縷縷蒼涼和疼痛卻始終縈繞在眉宇之間。
辛禺全身痙攣,伏在地上,身上的燥熱讓他明白藥力犯了,而韓輕歌的話,卻讓他全身發冷,這一冷一熱,逼的他及欲發狂。
指甲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拼命撕刮,卻未留下任何痕跡。
絲絲殷紅從緊咬的唇畔逸出,腦子異常清醒,可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像條病狗一樣蜷縮成一團。
大團被吐出的穢物沾滿淺藍色的長袍,點點酸臭飄入鼻間。
他仰起臉,一向顧盼飛揚的桃花眼失了神采,只是定定看著上方的韓輕歌,亮的幾乎盈出水光的眸子裡有恐懼,有後悔、有歉疚、有祈求、還有模糊地憤怒和恨意。
韓輕歌捂著鼻子,伸腳踢他一下,像是在踢一條又髒又臭的癩皮狗。
“阿甲,阿乙,把他丟過去,咱們家小紅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她揮揮手,斷掉辛禺最後的希望。
兩個清秀的僕役走過來,拉起辛禺,他徒勞掙扎,可越急身體越軟,更可怕的是,神智漸漸恍惚。
“韓……”他一張嘴,噴出滿口鮮血。“殺了我!”
他將頭扭向四周,黑瞳早沒了焦點。“殺我!”
點點滴滴的紅花逶迤滿地,“殺了我,卓然……”他咬著唇,無力抓住鐵籠的欄杆,仰望著大殿前方高高的臺子,絕望低喃。
淚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順著唇角往下流。
“慢著——”低沉的桑應迴盪在靜寂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