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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麗的謊言。
永遠,永遠……
金閌四十二年臘月十一,因有刺客潛入皇城,謀刺靈帝,全城戒嚴。
莫斐嵐得到這訊息之時,城門已禁閉。
他這三日忙的焦頭爛額,或許是因為逼的太急,田裳開始不願吃藥,父母輪番上陣無果,只得他自己去催,每次要親眼看著她喝下才離開。
得閒,還要偷偷溜到別館,總要望望長笑,才安心。
他臘月初九晚去的時候,長笑很安靜,似有原諒他的跡象,靠在床頭看坊間的小說,燭光幽幽,映襯的小臉有些消瘦。
他默默看了會兒,離開。
這幾日,空下來,他就一遍一遍地回想兩人認識以來的相處情形,似乎總是他在單方面的安排,而她掙扎番後接受。
她什麼事情都跟他講,而他什麼事情都隱瞞,本著發現多少就交代多少的原則,一路走到今天——
走到差點決裂的今天。
他從未懷疑,在兩年後見面那刻把能說的都告訴她,她會相信他。
可在她詢問過兩次後,他都沒交代完全的今天——
他突然茫然而不安。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他想過了,若長笑這次原諒,他往後什麼都跟她講,也會尊重她的意見。
兩個人相處,本來就應共同面對生活中的喜怒哀樂。
他什麼都想的很好。
可是,卻沒等到她原諒的這天。
長笑不見了。
在辛家用皇城禁衛控制王宮的前一日,從沛林消失,從他眼裡消失,從他身體內……被生生抽離。
鋪天蓋地的疼痛和恐懼從遙遠的地方湧來,淹沒了他……淹沒了他。
一瞬間,陽光不再,黑暗降臨。
他的天,黑了,永永遠遠地黑了。
六二
南溪城外十里的空地上,擺放數千個營帳。在層層營帳中間,有一個灰色帳子,比其它的略大,且方圓五米內佈滿巡邏的列兵,一望便知是主營帳。
龍卓然坐在帳中,輕啜口茶,斂著眉眼等對面的辛銃說明來意。
辛銃是辛禺同父異母的弟弟,在辛家向來低調,然而辛任秀卻極其看中他,平日兩人來往不多,但姻親關係,總比別人近些。
“卓然大哥,家父派我在這節骨眼來軍營,實在是沛林有大事發生,需告知於你。”辛銃並未寒暄,微微一笑,開門見山。
“何事?”龍卓然面色一凜,問。
“臘月十一那夜,聖上遇刺身亡,因事發突然,未有詔書,而先帝在位時,並沒立太子,國不可一日無君,現由皇后所出的昌和皇子即位。”
臘月十一?距現在二十多天!想來辛銃是一路快馬加鞭趕過來。
龍卓然心裡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
辛銃笑道,“卓然大哥不必懷疑,若非朝中百官堅持,戰時不易亂軍心,國喪和新皇即位的聖旨會一起到達軍營。”
“另外,靈帝曾擬一份詔書,將新冊封的清平公主嫁與清澤五皇子共結連理,家父曾有幸目睹清平公主相貌,與那梅卿卿並無二樣。”
龍卓然頓了頓手中的動作,微微抬眼,問,“詔書呢?”
“因為家父懷疑詔書的真實性,所以暫留手中。”辛銃淺淺笑。“家父覺得皇上再昏庸,也不可能讓正在為他拼命的將軍心寒。”
龍卓然沒再說話,默默揣測辛銃這話中之意。
表面看一派淡然,可心中早掀起滔天巨浪,皇上遇刺身亡,手握禁衛君大權的辛家不僅未被牽連,反而連詔書都可取到,看樣子分明是已控制皇城。
辛銃來找他,莫非想……
他抿抿唇,淡淡道,“多謝岳父大人保全小婿臉面,如有用的著我的地方,銃弟別客氣,請直說。”
辛銃也瞭解龍卓然這人並不是很愛迂迴,所以,即便跟辛家結了姻親,靈帝照樣對他不錯。
他沉思一會兒,展顏到,“並無它事,先帝交代大哥辦的事,便是家父想要跟大哥說的話,實不相瞞,如今朝中百官大部分被燕王收買,只是迫於辛家手中所握兵力,暫時屈服,一旦燕王得勝回朝,局勢將不能控制,卓然大哥雖手握兵符,可由於先帝遣燕王帶兵時,曾有手喻,新兵不編入大營,由燕王調遣,故不受兵符控制,此次出征,雖你為帥,但權利卻只有一半。”
龍卓然並未表態,放下手中茶盞,身子坐正,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