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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仔細想想卻覺得這般好傻,好笑,好不值得。
莫斐嵐還是喜歡她吧,她從未懷疑這點,一個人若不喜歡另一個人,不會花那麼多功夫陪她做些無聊的事。
只是,這樣的喜歡卻抵不過——天意。
沒錯,到如今,她寧肯相信師父和田裳之間有……苦衷。
可是,無論是什麼原因,自主出牆也好,被陷害也罷,事實就是事實,結果放在哪兒,端看她怎麼取捨,這就像餓了很多天的旅人忽然看到一份牛肉麵,湯中有隻蒼蠅,粗心的旅人沒注意直接吃掉,細心的旅人有些把蒼蠅挑出來扔掉,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麵,而另外一些搖頭惋惜忍住餓繼續往下走。
這三種人,不知情者最幸福,然而在外人看來卻最可憐。寬容大度者其實是屈服於現實,但心中始終會有陰影,至於決絕離去者,則不好說,他們或許會碰到一碗好的,又或者再沒遇到,可能擁有一份完整的幸福,也可能在尋尋覓覓追尋中後悔。
長笑不知道旅人、牛肉麵、蒼蠅的故事究竟是自己想的還是在哪裡看到,只是覺得現在的情況很相似,但並不完全,雖說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她還是想再確定一下蒼蠅是否真是蒼蠅,說不定……是什麼豆瓣醬。
明明白白的瞭解一件事,才能徹徹底底的了斷,不然,心裡總像有根刺。
這是她重生之後悟出來的道理——要直麵人生!
心底的疼慢慢沉積起來,堆成一座暫時休憩的火山,等待著再次噴發,或者……永遠沉寂。
長笑是翌日下午決定再去找莫斐嵐。
綠姨說,回頭讓師父來一趟,可是前天她被辛禺家老爹請去喝茶閒聊很長時間,或許他已經來過,若是往日,他沒找到她,一定會急得四處找,或原地等,而現在,她有些不敢肯定。
就如同這這個上午,她以為他會再來,而她卻沒等到一般。
街上依然人聲鼎沸,太陽比前兩日又大了許多,高高掛在天上,很晃眼。
長笑是在離他們家不遠又看到莫斐嵐和田裳,莫斐嵐帶個很普通的面具,可田裳是發光體,所以兩人還是成引得路人頻頻偷看。
她想單獨見莫斐嵐,並不是見他們兩個,遲疑一下,走進最近的布莊,裝作買東西。
布莊很大,分裡外間,樓上下間。
早有機靈的小夥計迎上來,長笑擺手示意自己想隨便看看,夥計知趣退下。
布匹很精美,這布莊想也是為達官貴人開設,裡面人不多,長笑站在門側牆邊的位置,手裡拿塊布匹樣,眼睛卻飄到蒙著一層薄紗的窗外。
窗子很大,刺眼的光線從綠紗幔投射進來,柔和許多,整個屋子亮堂起來。
說好不想,可心裡仍是忍不住猜測不遠處的倆人再說些什麼,想著想著,幻覺中的兩個人就清晰地映入視線之內。
隔著一堵牆的距離,她能聽到莫斐嵐說,“回去吃藥。”
隔著一層薄紗的窗格,她能看到,田裳咬著唇,輕輕搖頭,眼裡有淚光乍現。
“回去吃藥,吃了藥,頭就不疼,你才有精神照顧孩子。”他的聲音很溫和,彷彿從遙遠的時空飄來,到她耳邊,已輕的沒了聲音。
“藥太苦。”田裳蹙起眉,眼淚幾乎掉落。“以前只發病才吃,可現在天天吃,好苦。”
“往裡加點松子糖。”他說,背影在金色的陽光下異常偉岸。
“剛才那碗被我不小心弄灑了。”滾滾眼淚從明媚的眼中大滴大滴掉落,田裳囁嚅著,喃喃道,“對不起,莫大哥……”
“我重煎給你。”他緩緩道,語氣是不容置辯的斷然。
“我……”
“回家再說。”
兩個聲音慢慢消逝,兩條背影漸行漸遠。
兩行透明的傷從眼角蔓延開來,一下,一下……模糊了視線。
忽然沒了知道答案的必要,忽然沒了執著追問的念頭,他有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並非只對她一個人好。
那些相似的對話,換了人,同樣在進行。
沒有差別,沒有異常,一切如舊……
心不疼,可淚不停掉落,耳邊響起夥計擔憂的聲音,“姑娘,怎麼了?”
“沒事,吃到蒼蠅了。”她流著淚笑道,仔細將手中的布樣往架子上放好,在布莊夥計錯愕的眼神中,揚長而去。
揚長而去……
永遠的離開這個地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