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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我出生時被我爹扔在垃圾堆裡,我聞到的就是這個味道。
我爹要富貴給燕舞把頭髮剪了,富貴拿來一把大剪刀,燕舞嚇的直往角落裡鑽。
富貴說:“狗日的,別怕,過來”
燕舞蜷縮在牆角里,雙手捂著臉,從張開的手指縫裡偷看著富貴,富貴就慢慢靠近燕舞,燕舞就像狗一樣爬到桌子底下,就是不出來。富貴回頭喊:“彩霞,給我找根棍子來”彩霞找來一根廢棄的拖把,遞給富貴,富貴舉起拖把棍把桌子敲得震山響。
富貴:“出來!”
燕舞兩手抱住頭,就是不出來。
富貴:“你出不出來?!”
燕舞就是不出來,富貴沒辦法,就拿拖把棍捅燕舞,富貴捅一下燕舞就哼一聲, 再捅一下就哼哼兩聲,富貴捅得越快,燕舞就哇哇的叫,最後還是出來了,富貴就把燕舞趕到大棚外,命令燕舞在雨裡先洗個澡。燕舞站在大雨中洗了好長時間,富貴就拄著那根拖把棍站在門口樂得彎下了腰。
麻么妹站在大棚門口喊,要燕舞進來,燕舞就是不進來,麻么妹跑回來從她包包拿出一把摺疊傘,在大棚門口撐開,跑向燕舞,大雨中,那把紅雨傘好漂亮,象一朵火紅的雞冠花綻開在大雨中,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喜歡上麻么妹的。
麻么妹給燕舞剪了頭,又找來一條沒有顏色的毛巾給燕舞洗了個臉,洗完燕舞的臉後,富貴和麻么妹吵起來了, 原因是麻么妹把富貴的擦腳布給燕舞洗臉了,他沒有洗腳的毛巾了。彩霞跑過來給富貴幫腔,她罵麻么妹不長眼睛,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麻么妹和彩霞就較上了勁,暗地裡誰也不服誰。
麻么妹很生氣,一不做二不休,把富貴一雙破鞋子還有幾件衣服都給燕舞套上了。麻么妹要馬三拿幾個蕎麥麵饅頭來,馬三把饅頭遞給燕舞,燕舞一手抓一個,左右開弓,幾下就吃完了,馬三又去拿,燕舞一口氣啃掉十六個饅頭,被我爹看到了,我爹就罵馬三:“馬三,你這個狗日的,這樣吃下去,就是有幾座山也要啃塌了”
燕舞吃完十六個饅頭,又在地上撿了我爹丟下的一個還冒著煙的菸屁股,抽了幾口,就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燕舞打著飽嗝,翻著白眼珠子,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最後滾到桌子底下睡著了。
晚上,燕舞醒了,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我爹摸著燕舞剛剛剪過的光頭,又給燕舞一支菸,還給他點上,燕舞完全就像個人了,抽完煙。我爹問燕舞,願不願意跟著我爹幹。
燕舞說:“只要管飯就行!”
“嗯,不錯,跟大學生一樣的標準!”我爹滿意的點點頭。
晚上,燕舞就開始在大棚裡穿梭了。
三鹿嬰兒,十九
“轟”地一聲,一個炸雷在我爹頭頂炸開,要下雨了!
我爹抬頭看看天對燕舞喊一聲:“快跑,暴雨來了!”
燕舞抓緊裝我的麻袋,跟著我爹開始奔跑。
接著就是一股子旋風,地上的垃圾紙片被風捲起,飛舞在空中,幾個紅色的塑膠袋被風鼓起來,越飛越高,最後停在蜘蛛網一般的高壓線上,幾隻烏鴉停在上面,淒厲的叫聲比滿大街的汽車喇叭聲還刺耳,滿天的烏雲像鍋蓋一樣壓在頭頂。不時被刺眼的閃電撕開一道可怕的裂口。
劇場臺階下面,俄羅斯國家舞蹈團的巨幅海報被狂風掀起來,狠狠的砸在地上,又被風颳起來,摔在棚邊的鐵柵欄上,刮開了幾道大口子。幾個奔跑的人停下來,撕下海報當雨布了,我爹也撕下一塊,頂在頭上奔跑。
幾輛停在路邊帶篷的三輪摩托車被大風掀起來,又倒在路邊的汙水溝裡,緊接著又是幾道刺眼的閃電,轟隆隆的雷聲像火車一樣從天邊滾過來,把這個死寂沉睡的小縣城驚醒了,滿大街的人開始奔跑,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冒起一股黃煙。
雨越來越大,越來越密,燕舞的背上開始冒著熱氣,一會兒,大雨就一桶一桶地淋在頭上。街邊汙水溝裡的黑水和黃色的雨水攪和在一起,夾雜著橘子皮、蘋果還有白菜葉子,嘩嘩的流淌。
汽車喇叭聲響成一片,一輛拖拉機陷在水坑裡,不能動彈,伸的老高的煙囪還在突突地冒著黑煙,街邊的屋簷下擠滿了躲雨的人,我爹和燕舞奔跑在停止的車流中,就像是一場賽跑,滿大街的人透過雨幕,瞪大眼睛觀看。燕舞的鞋子跑掉了一隻,順著水流漂走,最後和垃圾白菜幫子混到一起看不見了,燕舞只顧跟著我爹跑,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顧不上腳上的鞋。
跑回大棚的時候, 大棚塌下一半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