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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
他沉思半晌,點頭,對,半點都沒有。
花鈴抱著食盒進了院子,葛嬤嬤緊緊跟在一側,語重心長道,“姑娘,今日開始您不比以前了,不能老跟外人走這麼近,對男子都要保持一丈距離。剛才您離得太近了,太近了呀。”
“來寶哥哥又不是外人。”
葛嬤嬤肅色,“除了花氏家族的男子,其他的男子都是外人,都是外人。”
屢屢重複,讓這件事都變得嚴重了般。花鈴心中不悅,可是嬤嬤也是為了她好,便沒有太過抗拒,這才認真起來,“嬤嬤,那我還能跟來寶哥哥去騎馬嗎?”
“不行,跟著其他姑娘一塊去逛繡莊吧。”
“那我還能和來寶哥哥一起去酒樓吃糕點麼?”
葛嬤嬤更是肅色,都有些驚慌了,“這當然是更不可能的!”
本來還因自己終於長大了而覺得歡喜的花鈴不由沉默,其實長大了也不好。葛嬤嬤又苦口婆心道,“別家姑娘都是這麼過來的,等日後您成親了,更不能跟別的男子走太近,得保持兩丈距離,不對,三丈,否則姑爺會起疑心,對您不好的。”
花鈴回神,“起疑心?”
“懷疑您……”葛嬤嬤話到嘴邊又打住了,可一想她這個年紀也該知道了,“剛才笄禮上,女賓不是教導了您麼?三從四德,要知廉恥。”
“那我跟來寶哥哥盤子哥哥今日起就要斷絕往來了麼?”
“可不是。”
花鈴頓時惱了,這及笄怎麼就變成囚籠了。葛嬤嬤還在敦敦教誨,可花鈴已經聽不入耳,最後終於說道,“我嫁的人要是因為我跟別的男子多說兩句話就懷疑我不忠,那還不如不要嫁,他還不如去娶個木雕人!”
葛嬤嬤頓時驚愕,她家小姐這是要拆天了不成。都是自家老爺慣的,這樣的話要是讓夫人聽見,非得說她這嬤嬤沒教好。
怪只怪老爺從小就不管管,巷子裡玩得好的又都是男童,自家小姐看起來嫻靜美好,可骨子裡呀,可反叛得很,這可著實讓人憂愁。
因葛嬤嬤的一席話,花鈴也沒有睡好。她翻來覆去許久,到了凌晨才睡。不一會外頭天明,晨曦映入屋裡,困得她眼睛都睜不開了。可葛嬤嬤還是將她叫了起來,只因昨日和幾個小姐姐約好,今日要一塊去繡莊買些白麵扇子,好繡些花兒今年夏日用上。
大戶人家的姑娘不用務農,不事勞作,因此一些繡活反倒是自己做。扇子上的刺繡也能看出一個大家閨秀是否合格,首要的就是挑好扇子,再慢慢繡花。
花鈴心靈手巧,又有廖氏親自教導,女工做得素來不錯。模樣俊俏脾氣又好,出身更好,女工也著實不錯,也無怪乎還未及笄,就有那麼多的人家來求娶。
但是廖氏心性高,加之對長媳始終有心梗,所以更希望女兒嫁得好一些,是以一個都沒答應,不急,女兒年華正好,遲一兩年也無妨,總歸要挑最好的。夜裡她也曾問過丈夫要挑怎樣的女婿,誰想丈夫說道“鈴鈴喜歡就好。”
她不高興了,“那要是喜歡個沒家世沒樣貌的人怎麼辦?”
花平生仍是說道,“鈴鈴喜歡就好。”
覺得丈夫態度不好的廖氏惱得身一轉,拒絕跟他說話。
今日出門天晴,花鈴撐了把小傘遮陰。和小姐妹們一起去繡莊挑選布料和針線,去時明朗,挑到一半,天色竟陰鬱了。
不喜雨水的花鈴憂慮地往外面看去,希望在她回到家之前雨都不要下,眾人步行出門,都帶著小傘,此時已起風,隨便一刮雨水就能沾溼她的裙子。
她還是挺喜歡這條裙子的,地面一溼,少不得泥水要掃上裙襬,那可就難看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行至途中,雨到底還是下了起來,五個姑娘忙去屋簷下避雨。
雨勢頗急,風又大,颳得街道店鋪的門都陸續關起。五個姑娘和各自帶的下人躲進一家首飾鋪子,時而看看掌櫃,生怕他將她們趕出去,畢竟人太多。
正在櫃檯前撥弄珠算的掌櫃也抬頭往她們瞧,一會終於站直了腰身,看得眾人緊張,花鈴已經打算跟掌櫃說買些首飾了,如此一來就不會被人趕到外頭去。外面到處都溼漉漉的,討厭極了。
掌櫃卻是笑笑,讓夥計搬了凳子來,“給這位姑娘坐。”
話是對花鈴說的,惹得眾人往她瞧。花鈴也莫名了,直爽問道,“掌櫃為什麼只給我搬凳子?”
掌櫃笑道,“您頭上戴的髮飾,前陣子才被人買去,這明州城就只有我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