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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讀書人都不是寒門,就算有寒門,在天子腳下耳濡目染,也有著幾分對政治的敏感度。
他們早就聽聞敦親王一門悍將,敦郡王突然“變異”,讓許多人都不敢置信。本就有不少人認為敦郡王只是害怕先帝對宗室的雷霆手段,估計自汙。
現在敦郡王這番話,是不是說明他老人家要奮起了?
那這還真是一件需要說給家裡,好好琢磨的事。
餘柏林這邊的話也傳到女校書耳中。她們則和更關注餘柏林所說不擅長一事,不由心中遺憾。
既然餘柏林不擅長此類詩詞,讓他為自己作詩寫詞,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說是現場作詩,實際上不是人人都有急智,能幾步成詩的。
所有來參加詩會的人,都是早有準備。
只要知道了去的地方和參加的人,寫的詩詞種類無外乎那幾種。所以詩會向來都是比存量。
餘柏林之前沒準備,只是因為他曾經寫過的詩詞都在腦海裡,不需要額外準備而已。
當第一關卡的時候,才子們裝作思索一二,紛紛呈上詩作,餘柏林也他們一樣,假裝冥思苦想一陣子,才交上自己的詩作。
因最後才選出詩魁,前面只罷落寫的不好的人,餘柏林、趙信、衛玉楠同時入選,並沒有分出高下名次。
而落選的人,有些羞愧,有些則憤憤不平,還有人當眾埋怨,不過是幾位妓子,哪有資格給他們評詩。
這幾人自然會被女校書們的裙下之臣諷刺譏笑,然後拿起那人的詩作狠批一頓。
不過這些人也不敢真爭吵起來,只爭論兩句便各自拂袖離開,不再搭理對方。
餘柏林又看到有些學子,拿著自己刊印的詩集,簇擁在女校書們周圍,讓女校書們評點。其邀寵諂媚之意,溢於言表。
唯有讀書高。但讀書人並非真的高潔。為了揚名,為了中榜,許多讀書人沒了風骨、忘記了事功,只拿著詩文到處鑽研,一心專營名利。只要能替他們揚名,別說權貴,平時嘴上看不起的富商妓|子,都能讓他們趨之若鶩。
也罷,讀書人無論把自己吹噓的多麼高大上,大部分讀書人也是為了生計、為了做官而讀書。
普通人積極鑽營,讀書人也是普通人,自然也會積極鑽營。
那些落第學子們,要麼和李湘陵一般,心灰意冷,再無心讀書,只享文酒聲伎之奉;要麼積極奔走,成為權貴幕僚或者富商清客,只求名利金錢。
先帝好文,好風流之文。又有外戚當權,無論是勳貴還是清流皆被貶謫。再加上對外軟弱,吃了幾次敗仗,求和派當道,只十幾年,文人風氣就大不如前。
餘柏林不由放下筆,意興闌珊。
“長青果然不太適應。”衛玉楠笑道,“其實我也不太適應。”
“看著那群人是不是很傷眼睛?”趙信對著那些圍在女校書身邊的人,“傷眼睛也要多看幾眼,總要適應的。等你入了朝堂,比這更傷眼睛的都有。”
餘柏林笑了笑:“要揚名,也不一定要步步按照遊戲規則來。子誠兄和芝蘭兄要不要當一回狂士?”
“怎麼當?”趙信當即眼睛一亮。他本就只是對這園子感興趣才來。這些傷眼的景象,讓他和餘柏林比較一二的心思都淡了。
不只是他,許多稍有風骨的讀書人,都看不過那群人的諂媚相。只是這是敦郡王舉行的遊園活動,他們不好出聲罷了。
餘柏林和趙信、衛玉楠耳語一番,兩人又和其他相熟的人說道一番,大家都覺這主意好。
既不得罪敦郡王,還能直抒胸臆,表達不滿之情。
於是在下一道關卡的時候,幾位女校書發現有一小批書生的詩文內容一變,居然都是歌頌讀書人風骨、歌頌不慕名利、諷刺那些為了名利阿諛諂媚之人的內容。
恰好深秋許多景物又迎合了這種內容。
只是剛才還或淒涼或感傷,現在統一風格一變,讓女校書們很不適應。
但她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能被趙信、衛玉楠承認的友人同窗,其才華本就不錯。結果篩選到後來,這些人一個沒落下。
敦郡王守在最後一關,見到這些人詩詞之後,不由拍著大腿笑道:“這些人是看不過去了吧?別說他們,本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還好有些讀書人還是要臉的。”
敦郡王說話完全沒有放低聲音,他的話很快就傳遍了,不少讀書人臉色極其精彩,對聚集在餘柏林、趙信、衛玉楠身旁那一小搓人,橫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