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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孔子贊同愚民政策似的。
其實縱觀孔子言論,其實不然。孔子生平,在當時便是“離經叛道”之人。周時,政府設國學和鄉學兩類。國學又分大學和小學兩級,而鄉學則多稱為庠、序、校、塾等,教育侷限在貴族之中,平民幾乎難以入學。這時候的教育,是真正的貴族教育。平民連讀書習字的機會都沒有。
東周時期,各國實力割據,為培養人才,有才幹的平民也可以入學。孔子對擴大教育持極力支援的態度,他認為,教化民眾能增強國家實力。孔子的教育思想在當時來說,非常超前,他認為不能僅僅侷限在有潛力有培養價值的人,而應推廣至所有國民。
孔子不僅言語支援,更是身踐力行,推廣私學,他的三千弟子,來自各個國家,不但打破國家之分,甚至打破夷夏之分,學生更是來自不同的階層,不同職業。
這在現在來看,都是很難想象的。
這樣的一個明確表示要推行全民教育的人,怎麼可能說出“不能讓民眾知道”的話?
完全是前後矛盾。
餘柏林寫完孔子生平之後,筆鋒一轉,開始闡述為什麼會有這種誤解的思想。
最先提出這個斷句的人,乃是士族門閥巔峰時期的人。那個時候簡直是社會風氣倒退時期,講究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教育再次被貴族壟斷。作為貴族代言人,他曲解孔子真正含義,可想而知。
而後來之人,大多是跟風了。
後面那人,雖然跟風,但本身行為上,卻是倡導推行教化,並且也做出了許多實事。
餘柏林一邊寫一邊心中感慨,其實歷朝歷代朝廷並沒有實施什麼愚民政策,反而大多推行教育,力圖讓更多的人成為人才,為己所用。雖然說學的四書五經侷限性很大,從後世來看,禁錮了思想。但對於當時而言,統一思想有,但愚民是絕對沒有的。
真正的愚民政策,那是在某幾個少數名族王朝才會推行。以少數治多數,人家那麼做也可想而知。
那時候不只是教育,政治文化社會經濟等等各方面,都在倒退,不單單僅僅是愚民一項。
比如現在這一策問,明擺著主流文化是不相信“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的。現在普遍的斷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即老百姓,若可任使,就讓他們聽命;若不可任使,就讓他們明理。
以寫經義的方式解讀完這一題目之後,餘柏林就開始寫從古至今推行教育教化的一系列措施,然後根據本朝實際,以及他後世所見所聞,寫自己的見解。
待第二篇文寫完之後,餘柏林才覺腹中飢渴。草稿已經寫完,只需要修改謄抄,餘柏林神閒氣定,不慌不忙的解決肚中飢渴已經生理問題。
封蔚見其他考生有抓頭撓耳,有冷汗直冒,有冥思苦想,也有神情嚴肅奮筆疾書。唯有餘柏林神情與眾人完全不搭,在眾生相中突兀無比。
他一邊姿態優雅的吃著手中糕餅,好像是吃著什麼絕世美味一般,一邊喝著杯中茶水,彷彿品著上好佳茗似的。他不像是來考試,倒像到一處風景絕好之處,施施然隨意坐下,取出筆墨紙硯,隨興而書,端的是瀟灑非凡。
封庭坐在高高的丹陛之上,殿中之事盡收眼中。餘柏林座位那麼特殊,最前排正對著他,其一舉一動自然也被封庭全看著。
見餘柏林毫不猶豫便下筆,飛快寫完草稿之後,就開始慢吞吞悠哉哉的啃餅子,其胸有成竹的態度,影響了周圍不少人。
有的人在餘柏林影響下拂去焦躁,終於進入狀態;而有些人則越發焦躁了。
不過這和餘柏林都沒關係。他一邊吃糕餅,一邊看著自己已經寫好的兩篇文章,心中對其進行評改。待糕餅吃完之後,他整理好儀容和桌面之後,便迅速進入狀態,開始修改稿子。
待餘柏林修改並謄抄之後,蠟燭居然還未用上。
餘柏林道:“學生已經寫完。”奏請交卷之後,居然第一個離開考場了,許多考生被驚的停了筆,差點寫文思路都斷了。
出大殿之後,餘柏林回頭一望,那五彩晚霞,映照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如同祥雲仙境一般。
他的應試生涯,終於結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