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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疑是一步妙棋,彭澤是江西的東大門,也是戰略要地安慶城的外圍屏障,拿下彭澤就可以對安慶形成直接威脅,而安慶在戰略大局上又是太平軍首都南京城的外圍屏障,湘軍如果能繼續東下又拿下安慶當然最好,馬上就可以象一把匕首一樣抵在洪秀全和楊秀清的後腰眼上。就算湘軍拿下彭澤再沒力量繼續攻打安慶,也可以逼迫太平軍從徽北和蘇南抽調主力回援安慶,圍魏救趙緩解各地清軍所面臨的壓力。
當然,進兵彭澤也是一著險棋,有很大可能會徹底激怒太平軍,導致太平軍主力的全力反擊,以雷霆萬鈞之勢把湘軍和曾老師一起砸得粉粉碎!
危險與機遇並存,窘迫的處境和光輝的前景同列,遲疑不決之下,在戰略戰術方面很少聽取別人意見的曾老師難得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與湘軍眾將及麾下幕僚商議討論進兵彭澤的計劃。然而令曾老師意想不到的是,雖說湘軍眾將和郭嵩燾、劉蓉等人倒是意見不一,贊成和反對者皆有,在湘軍中很少說話的左宗棠卻意外跳了出來,吼聲如雷的反對這個計劃!
“不能進兵彭澤!最好的進兵時機是剛打下湖口的時候,但大帥你錯過了!現在進兵彭澤,已經晚了!敗逃到彭澤的長毛髮匪軍心已定,士氣已復,城防工事也已經建立完善,現在進兵彭澤毫無勝算,孤軍深入還有可能被髮匪反包餃子!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知道左宗棠的火暴脾氣,雖然心中不悅,曾老師還是耐下了心和左宗棠討論,說道:“季高,你說的這個危險,本帥也考慮過,但是季高你考慮過這一點沒有,彭澤與湖口相距不過百餘里,水陸道路暢通,就算長毛主力大舉回師西線,我們再想撤回湖口也來得及和非常容易啊?”
“那如果長毛主力突出奇兵,不救彭澤反取湖口怎麼辦?”左宗棠厲聲喝問道:“倘若長毛此舉得手,我們的糧道後援立即被斷,軍中無糧倉促撤退,湖口長毛出兵攔截,彭澤長毛乘機反撲,我們如何抵擋?”
曾老師用手指頭敲打著帥案不說話,心中不斷盤算這個可能存在的危險,左宗棠卻依然喋喋不休,“想打彭澤,早幹嘛去了?剛拿下湖口的時候,長毛潰敗軍心不穩,我軍士氣高漲又軍需充足,正是乘勝攻取彭澤的天賜良機。非要停下來休整擴軍,建立厘卡收取錢糧,非要分兵南下去揀便宜!”
“現在好,便宜沒揀到,戰機也錯過了。居然又想去打彭澤,九江被圍困了這麼長時間長毛都沒理會,擺明了是想積蓄力量發起反擊,這時候去打已經被長毛修築得固若金湯的彭澤,不是拿腦袋伸過去給長毛主力砍麼?!”
實在忍受不了左宗棠的錐心刺骨,曾老師打斷道:“季高,你說的危險是有可能存在,但是我們只要留下充足的兵馬固守湖口,不過長毛以突然奪城的機會,那我們就完全用不著擔心被長毛切斷後路糧道了。”
“大帥,你有這個把握以偏師固守湖口?”左宗棠冷笑著問,又更不客氣的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攻打彭澤期間,湖口一旦有什麼閃失,我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了。”
左宗棠的提醒起到了反效果,忍受不了左宗棠的譏諷搶白,曾老師咬了咬牙,答道:“有這個把握!”
“那我就不攔你了,隨便!”左宗棠也賭氣答道。
“那就這麼定了!”曾國藩一拍帥案,喝道:“馬上收回南下軍隊,集結湖口,準備進攻彭澤!克讓,你為人謹慎,主力走後,你帶四個營嚴守湖口,絕不能給長毛乘機奪取湖口的機會!”
被曾國藩點名的李續宜拱手唱諾,然後又問道:“大帥,那下官是率軍駐守城內,還是駐守城外?”
“駐紮城外,別給文俊又告刁狀的機會。”曾國藩很是無奈的吩咐,又安慰道:“放心,湖口新縣令是我們的人,如果情況不妙,你隨時都可以退回城內守城,等我撤回來時再出兵接應我們的主力。”
李續宜再次唱諾,左宗棠卻冷笑著嘀咕了一句,“聰明得和豬一樣。”曾國藩心中窩火,可是卻裝做沒聽見。
迅速抽回了南下搶功卻徒勞一場的湘軍隊伍,紛揚的初雪中,曾國藩親自率領著湘軍主力向彭澤小縣開拔而去。然而曾老師卻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他率領主力東進彭澤的訊息才剛傳到南昌,恨曾老師入骨的文俊馬上就叫來江西布政司參議康布,向他吩咐道:“去湖口查帳,不管你找什麼由頭,都得給我把曾國藩舉薦那個縣令給拿下,換上我們自己的人。江西地面上,不能有一個地方官是那個曾國藩的人!”
沒過幾天,正在南京城裡尋思著究竟是該全力北伐還是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