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賄,出兵剿匪被文撫臺派江西軍隊搶功,勸地方士紳樂輸助餉被誣告為勒索地方,好不容易打下一個被太平軍控制的城池,殘敵還沒有肅清,江西清軍就已經衝進了城裡封存糧倉銀庫。和文撫臺講理,文撫臺**,和文撫臺**,文撫臺講朝廷大局,和文撫臺講朝廷大局,文撫臺耍無賴,和文撫臺耍無賴,文撫臺又回過頭來講理!沒有地方實權,又沒膽子和地方督撫直接武力相向,曾老師是怎麼講也講不過文撫臺,也不管怎麼做怎麼都被文撫臺故意掣肘刁難。
在此情況下,計劃中原本應該十分順利的收復江西失地的戰事自然舉步維艱,倉促擴編至一萬餘人的湘軍缺糧少餉,武器彈藥和舟船車輛要什麼沒什麼,曾老師積淚漲江之餘,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曾經恨之入骨的忤逆門生,還有曾經故意對自己見死不救的駱秉章——和文撫臺比起來,吳撫臺和駱撫臺簡直就是聖潔的天使,聖賢的君子啊!
想起來也沒多大用了,並非朝廷編制的湘軍在錢餉來源方面在組建時就說得很清楚——就地自籌!吳超越和駱秉章此前無私承擔了七千湘軍在湖北的八成軍餉糧草,剩下的兩成必須曾老師自己想辦法,到江西后新擴編的湘軍士卒所有的糧草軍餉,也全部得由曾老師自行承擔,駱撫臺和吳撫臺可沒說過要無條件供養湘軍到死。
明知道可能不大,但曾老師還是決定試一試,派郭嵩燾帶了兩道書信返回湖北和湖南,分別遞交給吳超越和駱秉章,懇求吳超越和駱秉章再給自己承擔一些糧草軍餉,幫自己解燃眉之急。
水路交通方便,小半個月後,郭嵩燾帶著駱秉章和吳超越的答覆回到了湖口,結果雖然是光看郭嵩燾垂頭喪氣的模樣就知道沒什麼好訊息,曾老師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道:“怎麼樣?籥門和慰亭怎麼說?”
“駱撫臺帶下官去看了湖南的藩庫,又讓下官看了巡撫衙門的收支帳單。”郭嵩燾沙啞著嗓子說道:“湖南藩庫裡,已經連一兩銀子都沒有了,每個月地方上應該送到長沙的稅銀,一大半的府縣,都在地方上就直接充抵駱撫臺之前向地方借的銀子。就算勉強能送到一些,也是還來不及入庫就已經用於償還向各大商號錢莊借的銀子。湖南巡撫衙門裡的師爺和差役,也兩個月沒發俸祿了。”
“駱撫臺還說,如果曾部堂你不想逼死他的話,就請別再向他伸手了。”郭嵩燾神情痛苦的說道:“按照朝廷的規矩,大帥你的軍隊到了江西,他就不應該再繼續承擔那十四個營的四成軍餉,應該請大帥你在江西地方上自籌。”
早就知道已經被榨乾的湖南幾乎毫無可能再榨出油水,但是親耳聽到了駱秉章的答覆後,可憐的曾老師仍然還是大失所望,只能是繼續打學生的主意,問道:“那慰亭那裡怎麼說?”
“吳撫臺答應承擔我們十個營的軍餉。”郭嵩燾稍微打起點精神。——順便提醒下,此前吳超越可是隻承擔不到六個營的軍餉。
“始終還是慰亭啊。”曾老師幾乎落淚,然後忙又問道:“那武器和糧草呢?”
郭嵩燾苦笑,答道:“吳撫臺要下官問你一句,他怎麼給你送糧食武器?湘軍主力南下江西腹地,水路不通,湖北的糧食怎麼才能送到前線?”
“走陸路。”曾老師幾乎就想脫口說出這個答案,但又強行忍住——再怎麼只會結硬寨打呆帳,曾老師也知道陸路運糧路途消耗恐怖,不要說湖北很難承擔這個消耗,就算勉強可以承擔,吳超越也無法向滿清朝廷交代——滿清朝廷絕不允許吳超越幹這樣的蠢事!
目光茫然的盤算了許久,曾老師這才又向郭嵩燾問道:“那慰亭在戰略戰術方面,可有什麼建議?”
“沒有。”郭嵩燾搖頭,“他只說他願意承擔十個營的軍餉,以及力所能及的糧草,其他的,他什麼都沒說。”
“他是知道老夫肯定不會聽,所以才不想再浪費口水了啊。”
曾老師又是一聲由衷的哀嘆,眼角還忍不住有些淚花閃爍。傷感夠了以後,曾老師這才坐到了地圖沙盤面前,研究忤逆而又君子的門生此前最後提出的建議——進兵彭澤!
從後勤補給方面考慮,進兵彭澤無疑是湘軍的最好選擇,有長江這條大動脈為依託,湖北的軍餉糧草可以透過水路源源不絕的送到前線,同時湖南方面也可以伸出援手,幫助湘軍徹底解決糧草問題——漕運斷絕,湖南的糧食大量積壓,只缺銀子不缺糧。所以湘軍只要是沿著長江進兵,就永遠不必擔心會斷糧。——這也是湘軍能夠圍困九江一年多和圍困安慶兩年的最關鍵原因。
從戰略上來看,進軍彭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