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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的吳超越,他反過手就能把富阿吉捏死!”
忘了吳超越在朝廷裡還有肅順這個強硬靠山的羅澤南訕訕閉口,另一邊劉蓉卻陰陰說道:“大帥,彈劾一省巡撫確實非同小可,不能草率行事,但如果對吳超越身邊的親信心腹下手,攻其必救之人,不但影響小,得手希望大,還同樣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曾國藩驚訝抬頭來看劉蓉,眼珠子亂轉了片刻後,曾國藩向劉蓉問道:“孟容先生的意思是,對……,對趙烈文下手?”
“不錯!就是趙烈文!”劉蓉斬釘截鐵的回答,說道:“軍務方面,吳超越麾下的能人倒是甚多,但是文事民政方面,吳超越唯一可以仰仗的得力助手就是趙烈文,沒有趙烈文,吳超越就是想把湖北的民政理順都難如登天!失去趙烈文,吳超越等於就是失去一隻胳膊!而且趙烈文只是一個掛著六品虛銜的幕僚師爺,彈劾他不但容易,肅順和載垣這些人也絕不會保他!”
想起趙烈文當初為忤逆門生寫那道《討粵賊檄》,又想起忤逆門生到了湖北後對自己的種種不敬不恭,曾國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只稍一盤算就問道:“用什麼罪名彈劾趙烈文?”
生性輕佻的趙烈文在平時也確實有不少把柄給別人抓,所以劉蓉想都不想就答道:“把持湖北政務,獨斷專行,架空巡撫,**窩娼,勾通洋夷,這些都是實打實的現成罪名。還有他替吳超越掌管的錢糧帳目,也應該有問題!”
知道忤逆門生忙於軍務和洋務,民政上的事幾乎都是交給趙烈文辦理,只要是趙烈文擬就的政令公文,忤逆門生就只管簽名用印,曾國藩倒也不怕滿清朝廷派人下來調查。所以只稍一盤算,曾國藩就又問道:“富阿吉遠在京城,不可能知道趙烈文這種小人物,他出手不方便,讓誰上摺子彈劾?”
劉蓉先是提議讓湖北綠營副將鮑超當這個惡人,曾國藩卻大搖其頭,說自從楊定國被就地正法後,鮑超已是自己安插在湖北的最大棋子,讓他出面幹這種事實在太過浪費。劉蓉無奈,只能是改口說道:“那就叫湖南的官員出面彈劾,湖南官員為我們押送糧草軍需,來回都要經過武昌府城,期間知道趙烈文的惡行具表彈劾也屬正常。而且湖南官員彈劾趙烈文,可以經駱秉章之手直接送到京城,繞開吳超越免得節外生枝。”
曾國藩這才點頭同意,結果也是湊巧,最近一次給湘軍送來湖南糧草的領隊官員正好是掛著嶽州府同知官銜的湘軍將領王勳,一向都對曾國藩十分忠心,曾國藩便當即親自修書一封與王勳,授意王勳上表彈劾吳超越最得力的走狗趙烈文,還親自給趙烈文定了一個罪名——湖北第一劣幕!
收到了曾國藩的書信後,忠心聽話的王勳當然是馬上就提筆寫了一道奏章,走程式先送到了湖南巡撫駱秉章的衙門裡,請駱秉章轉奏到京城。然後也很自然的,彈劾趙烈文把持湖北巡撫衙門的這道摺子,首先是被把持湖南巡撫衙門的左宗棠看到。
做為駱秉章的參謀長,左宗棠當然早就聽說過吳超越身邊也有一個參謀長叫做趙烈文,還一眼看出王勳的彈劾是項莊舞劍,真正目標是趙烈文身後的吳超越,更立即猜出王勳的這道彈劾摺子其實是出自曾國藩的授意——不然王勳吃多了會管湖北的閒事?所以左宗棠也沒敢怠慢,馬上就把這道並不緊要的摺子送到了駱秉章的面前,請駱秉章決定是否轉傳送往京城。
“伯涵這是搞什麼名堂?吳超越是他門生,還連字都是他賜的,他怎麼還和吳超越鬥得這麼厲害,連砍吳超越臂膀的狠招都用出來了?”
和左宗棠一樣,老奸巨滑的駱秉章同樣一眼看出這道摺子的背後是曾國藩在整治學生,也頓時的大皺眉頭,抱怨道:“麻煩了,扣下這道摺子得罪曾伯涵,不扣這道摺子開罪吳慰亭,他們師生打架,把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麻煩,麻煩。”
抱怨完了,確實左右為難的駱秉章只能是向左宗棠問道:“季高,你看怎麼辦?是否出面調和一下他們師生之間的矛盾?”
“撫臺,千萬不能這麼做。”左宗棠警告道:“曾部堂指使王勳出手彈劾吳超越的得力助手,明顯是不想和吳超越公然撕破臉皮,他出面調和,等於就是把窗戶紙捅破,讓他們師生之間的矛盾直接公開化,他們兩家不但不會謝你,反倒還會一起恨你。”
“言之有理。”對左宗棠言聽計從的駱秉章大點其頭,眉頭也皺得更緊,說道:“麻煩,麻煩,這事真不好辦,真不好辦啊。”
皺眉盤算了許久後,駱秉章還是很無奈的下定決心,吩咐道:“季高,按規矩,把這道摺子交給驛站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