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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揮手就說道:“回信給你的老師,就說是我的意思,湖北今年屢遭戰亂,餓殍遍野,流民滿地,急需賑濟安撫,湖北具體能給他多少軍糧,等我和你仔細商量之後再說。”
“這……。”吳超越面露難色。
“怎麼?連伯父的話都不聽了?”官文對吳超越的臉色也有一些不善了。
“小侄不敢,小侄不敢,小侄這就這麼給老師回信。”
吳超越趕緊戰戰兢兢的答應,官文的臉色這才重新放緩,又衝吳超越呵斥道:“賢侄,不是伯父說你,你是湖北巡撫,封疆大吏,二品大員,遇事要有主見,不要象駱撫臺一樣,事事處處都聽老師擺佈,那叫沒出息!”
“是,是,小侄一定銘記伯父教誨。”吳超越再次連聲答應,心裡盤算的卻是是否應該設法讓自己的理髮匠老師知道官文說的這些話,只不過考慮到理髮匠老師的老奸巨滑,吳超越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事情做過了頭,說不定就會暴露了天機。
即便不願把事做得太絕,吳超越卻還是按照官文的要求給曾國藩回了信,表示現在暫時還不能給湘軍提供糧草——吳超越不是不知道輕重,故意想讓湘軍斷糧,而是吳超越早已秘密調查了駱秉章在秋收後為湘軍提供的糧草大概數目,知道湘軍那邊暫時不可能缺糧,並不急需,吳超越當然也不想立即去填自己老師那個無底洞一般的胃口。
可想而知曾國藩得到忤逆門生答覆後的精彩表情,當著幾個心腹的面,曾國藩直接把書信撕了一個粉碎,砸了桌子坐下來半天都沒有吭聲,過了許久才在幾個心腹幕僚小心翼翼的要求下,把書信的內容告訴給了劉蓉等人。
在這件事上,吳超越唯一失算的一點就是忘了有可能會引火燒身,知道了書信的大概內容後,劉蓉和郭嵩燾等人不但沒恨上官文,相反還一致認定這是吳超越的無恥藉口——因為按照滿清朝廷的規矩,除非是兼使巡撫職權,否則偏重軍事的總督對地方財政只有監督權和知情權,並不能直接干預和控制地方財政。所以有權力直接控制湖北錢糧的吳超越說什麼要和官文商量後再給湘軍糧草,純粹就把官文拉出來當擋箭牌,官文是否知道這件事都還是一個大問題。
痛恨之下,劉蓉乾脆向曾國藩建議道:“大帥,反正你和官制臺也算有點交情,要不你乾脆直接寫封信給官制臺,問問他是否有這件事?如果真是吳超越找的藉口,看他吳超越到時候怎麼回答?!”
“問了又有什麼用?”曾國藩悶聲悶氣的回答道:“且不說這麼做是直接越權,就算問清楚了又能怎麼辦?上摺子彈劾那個小混蛋故意斷湘軍的糧草?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本帥教導無方,教出了這麼一個混帳學生,看本帥和那個小混蛋師生反目的笑話?”
劉蓉閉上了嘴巴,曾國藩則揮了揮手,神情無奈的說道:“不給就算了吧,好在我們現在也不缺軍糧,這筆帳本帥先記著,等以後再慢慢找他算就是了。”
“大帥,不能等以後,這筆帳越早算越好。”羅澤南陰陰的說道:“不然的話,大帥你越是忍氣吞聲,吳超越就越是囂張跋扈,今後我們還想向他伸手討要武器錢糧,那就只會越來越難。所以,現在最好是馬上給吳超越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讓他知道馬王爺究竟有幾隻眼。”
曾國藩又不吭聲了,其實曾國藩想收拾忤逆門生也很簡單,經過幾番苦戰,湘軍已經拿下了九江外圍的城子鎮、小池口和瑞昌縣等太平軍外圍據點,合圍了九江太平軍,又在水戰中打敗了太平軍的水師,把太平軍水師攆到了鄱陽湖對面的湖口去駐紮,開啟了水師直抵南昌戰場的水上道路。曾國藩只要橫下了一條心讓水師單獨南下去救南昌,太平軍水師就很可能會乘機進兵湖北,收拾目前水上力量無比薄弱的忤逆門生!
但是很可惜,這麼做實在太危險,用兵以謹慎見長的曾國藩雖然幾次動了這個念頭,都下不定這個冒險決心。即便現在忤逆門生又抽了曾國藩這個老師一巴掌,曾國藩仍然還是不敢冒這個險。
這時,羅澤南又提議道:“大帥,就下官所知,監管湖北的湖廣道御史富阿吉,與胡貺生(胡林翼)很有一些交情,要不請胡貺生讓富阿吉出面,參他吳超越一本如何?”
“沒有把柄,拿什麼參他?”曾國藩想都不想就回答道:“還有,就算真能拿到什麼把柄憑據,那個小混蛋背後也站著肅順和********載垣,富阿吉未必敢為了胡林翼得罪這兩個大人物。”
說罷,曾國藩又恨恨的補充了一句,“尤其是肅順,那小子是出了名的心胸狹窄愛護短,富阿吉敢參他視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