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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騙本帥?”曾國荃怒喝道:“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是官文?還是奕?”
“曾中丞,你開什麼玩笑?小的怎麼可能是官文或者奕這些亂黨頭子派來的?小的是聶士成聶將軍的親兵,是聶將軍派小的來的啊!小的有身份腰牌和聶將軍的親筆手令為證啊!”
聶士成信使的聲辯無用,曾國荃仍然堅定認為他是清軍細作,還威脅說他如果不老實交代就要動刑。旁邊的朱洪章和劉連捷等將見了奇怪,都問曾國荃為什麼會認定那信使是清軍細作,曾國荃則理直氣壯的說道:“這還用問?你們相不相信鎮南王會用書信要求我們直接去打京城?”
“鎮南王要我們直接去打京城?”朱洪章和劉連捷等湘軍老人個個傻眼,然後馬上個個醒悟,紛紛點頭說道:“錯不了,這個信使絕對是亂黨細作裝扮的,想騙我們去京城送死!”
還好,就在曾國荃親兵動手毒打聶士成信使逼供的時候,張之洞及時趕到,只看得那細作一眼就驚叫道:“劉元?你怎麼在這裡?”
“張大人,快救我,曾中丞他們誤會我是亂黨細作,快幫我做證!”
“誤會你是亂黨細作?開什麼玩笑?九帥,你知不知道,這個劉元不但是聶士成聶將軍的親兵隊副隊長,還是聶將軍夫人的堂弟,劉齊銜劉大人的侄子,是最可靠的我們自己人啊!”
還是在張之洞匆匆說出了聶士成信使的背景身份後,曾國荃的親兵才趕緊住手,曾國荃也傻眼問道:“他是聶士成的小舅子?”
張之洞趕緊點頭確認,曾國荃更加傻眼,然後才趕緊命令親兵給聶士成的舅子鬆綁,連連致歉道:“小兄弟恕罪,這次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怪老夫誤會,也怪鎮南王的命令太嚇人,讓老夫誤會你是亂黨派來的細作,騙我們直接去打京城白白送死。”
“九帥,鎮南王要我們直接去打京城?”張之洞聽出了曾國荃誤會的原因,也頓時吃了一驚。
曾國荃點頭,這才把差點被自己撕了的吳超越書信交給張之洞和眾人觀看,結果仔細看完了吳超越的親筆書信後,張之洞同樣是目瞪口呆,簡直懷疑自己身在夢中。接著掐了一把大腿證明自己不是做夢後,張之洞也頓時歡呼了起來,“鎮南王英明,高瞻遠矚!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曾國荃和朱洪章等人驚訝看向張之洞時,張之洞也沒了任何顧忌,朗聲說道:“九帥,說實話,其實從昨天你決定撤退開始,我一直都想勸你改弦易張,放棄南撤直接北上,直接攻打京城!因為我非常懷疑,這次亂黨一直沒急著回師京城,有可能是個空城計!”
“空城計?”曾國荃驚訝問道:“你懷疑北京是座空城,沒什麼守軍?”
“沒錯!而且城裡就算有點亂黨軍隊,也絕對不會太多!”
張之洞大力點頭,指出道:“亂黨主力集兵正定,既打算防範我們的山西友軍東進,又圖謀利用我們急於接應山西友軍東進的心思,與我們決戰於正定戰場,孤注一擲還兩線作戰,直隸的亂黨軍隊必然是精銳盡出不敢保留,也絕不可能留下太多精銳守衛京城!”
“還有,亂黨還很可能是瞄準了九帥你和鎮南王不敢弄險的心思,知道鎮南王素來用兵謹慎,更知道九帥你用兵更謹慎,所以才在我們使出了調虎離山之計後,故意不肯調動一支軍隊回援京城,相反還從京城抽調軍隊增援天津,營造京城之中守軍充足的假象,虛而虛之讓我們更加不敢窺視京城半眼!”
分析完了,張之洞又由衷的讚歎道:“鎮南王真不愧是人中龍鳳,即便遠在千里之外,也仍然一眼看穿了京城亂黨徒有其表的真面目,果斷寄書下令,我們只要遵從他的鈞旨行事,必然能獲大勝!”
“慢著。”曾國荃趕緊打斷張之洞,說道:“鎮南王在書信上只是建議我們考慮直搗京城的戰術,可沒有要我們一定得這麼做。”
“那是因為鎮南王不知道前線的軍情變化情況,所以才給九帥你自主機動之權。”張之洞解釋道:“不然的話,鎮南王如果頒佈鈞旨要求我們進軍北京,亂黨卻在此期間搶先回師增援,那就真成了逼我們去送死了。”
曾國荃盤算猶豫,旁邊的朱洪章則勸道:“九帥,事關重大,我們最好還是三思而行,我提議讓全軍暫且立營,仔細商量後再做決定不遲。”
“不能立營!”張之洞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身處敵人腹地,舉目皆敵,環顧無援,絕不能浪費半點時間猶豫躊躇,只能是當機立斷,要麼就聽取鎮南王親自提出的戰術建議,直接掉頭北上,要麼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