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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觀察範運德的神情反應,見他對答如流毫無歇頓,汪士鐸的心中疑慮卻並未消除,知道範運德如果不是真心想要請降,就是事前早有準備,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個問題提前準備好了答案。再接著,在無法判斷範運德言語真假的情況下,汪士鐸只能是按照馮三保和李鶴章等人的要求,與範運德商量起了受降細節,更進一步試探範運德的降意真假。
範運德主動提出的投降計劃也沒有任何破綻,只要吳軍發起進攻,無為太平軍就馬上放棄距離較遠的泥汊河碼頭,同時對運漕鎮的石達開軍封鎖訊息,給吳軍爭取登陸時間,然後只要吳軍逼近無為城,範運德就馬上大開四門,率領軍隊出城向吳軍投降。期間如果有無為太平軍的將領士卒不服,也由範運德負責解決,實在不行再請吳軍出手。
除此之外,為了取信於吳軍,範運德還主動提出請馮三保和曹炎忠聯絡,讓曹炎忠也出兵無為戰場幫助馮三保受降,防範石達開有什麼動作。這也是範運德的不得已而為之,只能賭一把馮三保會不會貪功吃獨食。
還是沒有發現破綻,但範運德主動提出的投降計劃卻給了汪士鐸機會,仔細盤算了片刻後,汪士鐸問道:“範將軍,那麼在無為城中,有那些人會一定跟你走?”
“守泥汊河碼頭的蕭福勝肯定沒問題,他是罪將的心腹,已經知道我秘密向馮軍門請降的事。”範運德還是沒做任何的思考,馬上就說道:“還有城裡的劉淮久、馬玉堂和嚴端,他們也都是我的心腹,都知道我的事,到時候一定會跟我走,也會幫我幹掉其他不服的人……。”
“馬玉堂?”汪士鐸趕緊打斷了範運德的話,驚訝問道:“範將軍,在你的帳下,有一位叫馬玉堂的將軍?”
“有。”範運德點頭,有些疑惑的問道:“汪先生,你認識汪士鐸?”
“不肯定,或許只是同名同姓。”汪士鐸搖頭,又問道:“範將軍,你帳下這位馬玉堂將軍,是不是湖南臨湘人?咸豐二年時加入你們的人?”
聽到這話,範運德頓時大感稀奇,笑道:“沒錯,就是他,怎麼?汪先生,你認識他?”
“豈止認識?”早就從趙金福那裡問清楚馬玉堂情報的汪士鐸笑道:“在臨湘的時候,我和他還是很好的朋友,那時候他在江上打魚,我在江邊教私塾,他不識字想跟我學,常送我剛從江裡打來的鮮魚,我教他識字,還送過他一支毛筆,手把手教他寫自己的名字,只不過後來他加入了你們以後,我們就斷了聯絡。範將軍,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馬將軍見面了,能不能讓我和他見上一面?”
做為馬玉堂的直系上司,範運德當然十分清楚部下的過往情況,見汪士鐸說的全是實情,雖然覺得太過巧合,卻還是馬上派人去請馬玉堂來和汪士鐸見面。不過範運德也是一個奸猾之輩,繼續與汪士鐸商量投降細節的同時,又命人準備酒宴,要讓汪士鐸和馬玉堂當著自己的面見面。
很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過了一段時間後,當馬玉堂在範運德的引領下來到汪士鐸面前後,早就從趙金福口中知道馬玉堂相貌特徵的汪士鐸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即衝上去一把抱住了馬玉堂,興奮的大吼大叫道:“馬兄弟,你想死我了!還記得我不,在臨湘教你識字的汪士鐸汪梅村?”
沒給馬玉堂吃驚奇怪的機會,汪士鐸又馬上在馬玉堂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尊夫人在我們馮大帥手裡,她很安全。”
汪士鐸敢這麼做是因為趙金福詳細介紹過馬玉堂的為人和性格脾氣,結果在史書上留下過一筆的馬玉堂也沒讓汪士鐸失望,馬上就反抱住了汪士鐸,同樣激動的叫道:“汪先生,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與此同時,一直在細心觀察馬玉堂的範運德也疑心盡消,還道是無巧不成書,吳軍派來的密使恰好與自己的部下認識,同時出於對馬玉堂的信任,範運德還心中暗暗歡喜,覺得這次詐降成功有望,趕緊把汪士鐸和馬玉堂請入宴席,讓他們當著自己的面互敘別來之情。不過很遺憾,因為太平軍叛徒趙金福太過熟悉馬玉堂的情況,汪士鐸和馬玉堂在酒桌上敘述舊事不但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相反還越說越象是真的,越說越天衣無縫,也讓範運德徹底相信了汪士鐸真的和馬玉堂有舊。
有這樣的交情在,當三人都喝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汪士鐸又提出要去入廁時,多年老友馬玉堂當然也隨同前去,結果也是到了五穀輪迴之所時,汪士鐸才抓緊時間對馬玉堂低聲說道:“是趙金福告訴我們將軍你的事,你放心,你的夫人很安全,沒被欺負,她會和你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