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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說道:“要不要我和省紀委、省反貪局聯絡聯絡?”
省蘭花研究所乃省屬單位,行政副廳級,張冠壽大小也算副廳級幹部,還有政協委員的頭銜。在別人眼裡,這是他威武耀眼的盔甲,放在此時此地,恰恰卻成了他最致命的軟肋。
但他不想因此而失去這些,失去這些就等於失去了保護傘。
嫿媚要真豁出去了,把他倆的照片往網路上一放,頃刻間便家喻戶曉。私生活問題可以變成道德問題,而道德問題的處理沒有輕重,關鍵看你造成的影響。
最致命的是,經濟上他還有許多根本不敢往桌面上放的東西,
蘭花號稱‘綠色黃金’‘綠色鑽石’具有極高的經濟價值。
省蘭花研究所作為長江中下游地區唯一的一家國有蘭花研究機構,是集蘭花研究、保護和生產一體化單位,國家動輒投資成百上千萬搶救和挖掘名貴珍稀品種。
作為所長,他只要稍稍動一動手腳,研究所那些國有的蘭花名貴珍稀品種便會被克隆,繼而堂而皇之擺到他自己的蘭苑裡變成商品。若非如此,他那裡源源不斷的蘭花名貴品種從何而來?有時為保證自己蘭苑名貴蘭花的唯一性,他甚至不惜將所裡的一些名貴珍稀品種“研究”死!以他的水平,想讓蘭花什麼時候死便什麼時候死,誰也看不出蛛絲馬跡、誰說不出什麼話來。
研究過程本身就是探索性的,是一種很軟性的東西,破壞與研究之間沒有嚴格界限,根本無從考量。因而他的這種偷竊和毀壞也就具有很大的隱秘性,不像直接貪汙國家錢財,可以量化考核。加上他自己是權威,一向以嚴謹穩健著稱,根本沒有人對他產生過懷疑。
當然,他的這些所作所為並非無懈可擊。從理論上講,蘭花的變異是多維的、根本沒有方向性的,因而遺傳基因完全相同的蘭花就少之又少,名貴品種更是如此,基因相同也就意味著來自同一親本。沿著這條線索追根溯源,就能揪住張冠壽這隻‘碩鼠’的尾巴。當然了,關鍵是要有人能夠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他(她)必須是張冠壽許多生意的親歷者和參與者,他(她)能說出這些名貴品種來龍去脈,這個人還必須是行家。
張冠壽很清楚,嫿媚恰恰就是這種人。許多年的掙扎,她已經羽翼豐滿了。
龍驤集團公司發展到今天上億元的規模,其中至少有四五千萬是從研究所偷來的,一旦抖摟出去,自己的腦殼很難保住。一旦沒有了腦殼,金錢美女、錦衣玉食、香車寶馬統統沒有意義。自己這些年太順,也就太大意,竟然不知道把自己的公司漂白了,最要命的是根本不知道韜光養晦!一天到晚還自鳴得意的招搖過市,真是愚蠢透頂!
第七章 衣冠禽獸(7)
張冠壽最初是幹業務幹出來的,一俊遮百醜,行政職務慢慢也就上來了,機緣巧合加上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條件,他才有了今天的這種在蘭花界一呼百諾作威作福的地位和場面。
然而實際上他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帥才悍將,他太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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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經歷過商場上那種你死我活真刀實槍的決鬥,更沒有面臨過生死之地拼死崛起的經歷。因而他的性格中缺少殺伐悍勇之氣,更沒有魚死網破的豪氣。他那威風八面穩健強硬的外表下,是一顆敏感狡猾但絕對脆弱的心臟。
說到底,是蘭花把他寵壞了!
這麼多年來,名利場只讓他修煉出一副從容不迫的皮相,卻沒有讓他歷練出獅子的膽氣,一旦被人捏住命門,他便亂了陣腳。
“張總,見好就收吧!”嫿媚不失時機地說道:“大恩不言謝,當年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你幫了我,我用五年的青春補償了你,按理說也算兩訖了,但我覺得不夠,我想利利索索清清爽爽的,這裡有三百萬,算我對你的回報。”
說著,她從包裡掏出支票遞到了張冠壽麵前。
左右權衡拿捏,張冠壽驀然意識到,自己是坐在雞蛋壘起的高臺上!再高再輝煌也是雞蛋塔,只要有一個明眼人扔一塊石頭過來,頃刻間一切都會灰飛煙滅。因此,看著嫿媚遞過來的三百萬,他不知道這些錢是真心的感謝還是砸向雞蛋的石頭。
此時,他已經不敢用幾分鐘以前那種俯視的眼睛看嫿媚了。坐在同一高度上,他不由不心懷疑慮,別的不說,作為國家幹部,三百萬元的受賄罪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葉總,錢就免了。”他把支票遞回來。嫿媚姓葉,他順勢把稱呼也改了過來,然後用徵詢的語氣說道:“我也表個態,過去的就過去吧。我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