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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鬱脫口道:“你喜歡男的嗎?”此話一出,顧銘瑞愣了下:“什麼?”
蕭祁昱在桌子下方捏緊了沈鬱的手腕,沈鬱被他這驟然一捏捏疼了,終於回過神來,掩飾性的撩了下頭髮:“哦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
他在桌子下抽手,也知道自己失言,可堅決不肯承認他那點兒心思,蕭祁昱捏著他的手都能摸出骨頭的形狀來,沈鬱疼死了,抽不出來便掐了他一把,蕭祁昱被他掐疼了甩開了他的手,兩個人這番小動作沒人知道,因為兩人面上四平八穩。
顧銘瑞也沒有看出來,他看著沈鬱笑了下,他不明白他那詭異的心思,真當他是誇獎他,於是也面子似的回贈了句:“王爺與皇上的叔侄情誼也很好,比親的感情都好。”
儘管兩人貌合神不合,但是他又不是傻子,去當面點出來,普天下人都知道這倆人不合,但是敢點出來的沒有幾個,他也只管揀好話說。
他是無比正常的話,然而聽到沈鬱跟蕭祁昱耳朵裡就變了味,兩人剛才還掐了一番,現在聽這種話都分外不自在,要是親叔侄的話也好了。
顧銘瑞看他們倆的表情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他沉吟了一下補充道:“我原本以為輔政王與皇上的關係緊張,可現在看來不是那麼一回事,如果真的又矛盾,就不會同舟共濟,看來外界傳言做不得真。”
他這是把兩人關係誇獎了一番,說的沈鬱都不好意思了,他剛才還在遐想他呢,哪知人家一本正經。
沈鬱輕咳了聲道:“勞顧兄掛心了,我是祁昱的皇叔,這個大梁朝是他的也是我的,當然要同舟共濟。哦對了,也是顧兄的,是這天下黎民蒼生的。”
他這又開始打官腔,顧銘瑞敷衍的點了下頭:“你們沒事就好,如皇上說的那樣,唇亡齒寒,巢傾卵覆,我這個商人做的再強也不能沒有國,所以我真誠的祝願大梁朝能夠富強。”
沈鬱同他舉杯,顧銘瑞先敬了蕭祁昱再敬他,沈鬱看了他的順序也沒有說什麼,理應如此。
同顧銘瑞喝酒需要名頭,但顧家小弟就不用了,顧明耀在他的王府住了幾天,跟他混熟了,他們家吃飯,不管早餐晚餐,都有酒,就連四小姐都能喝上幾杯,所以顧家小弟也以為沈鬱酒量好的嚇人,就頻頻敬他,他對沈鬱很有好感,沈鬱無條件的寵著他,當然他不知道,沈鬱那是有求於他。
而顧家大哥眼神犀利,一邊跟蕭祁昱說什麼一邊沒忘了囑咐:“你少喝點!”這句話說完,蕭祁昱也愣了下,因為他也說了句:“皇叔,你少喝點。”
顧銘瑞看了他一眼,眼裡是有些意外的,蕭祁昱臉上沒有別的表情,他沾了面癱的光,他其實沒有顧銘瑞想的那麼好,他是怕沈鬱喝多了出洋相,剛才已經對這他著問喜不喜歡男人了,等會兒再喝下去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來。
顧銘瑞對這個年輕的皇帝給予了很大的尊重,所以也只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酒既然不能多喝,話也聊的差不多了,那就該走了,沈鬱拍了拍手,外面候著的小福子就把他修剪好的蘭花拿了上來,沈鬱放到桌上:“聽銘耀說你喜歡蘭花,這盆花我養了幾個月,勉強養出個型來,你要是不嫌棄,就送給你了。”
顧銘瑞看著那花笑的有些受寵若驚:“王爺真是折煞我了,這盆勝雪長的很好,足以勝過我所有的花了,讓王爺破費了。”
沈鬱見他是好眼光也高興:“蘭花遇知己,是一件好事,來,為了巧遇知己,我們乾一杯,祝願我們結盟順利。”
他緩緩站了起來,坐著的時候文秀,站起來時,長袍廣袖,才有攝政王的氣勢,顧銘瑞不由的斂了下眼神,起身,雙手舉杯回敬了他,他明白事理,沈鬱是請了他,但是他畢竟是這一國的執政者,他理應敬他。
送走了顧家兄弟,沈鬱跟蕭祁昱兩人也往回走,蕭祁昱請他回皇宮,沈鬱想要拒絕的,可想想自己拒絕的矯情,早就想回去了不是嗎?
於是兩個人坐車上各自沉默著。
沈鬱還沒有想出怎麼跟他說話,他想問蕭祁昱怎麼除掉北羌,北羌是勁敵,他的父親同北羌打了一輩子,也沒有將他除根,北羌野心似狼,根如野草,割了一茬還有一茬。歷年來,對於北羌的處理除了增開呼市減少戰爭外,他們也加強了防範。十萬兵馬就在邊關,可這些兵馬蕭祁昱是想要嗎?
沈鬱閉著眼睛心裡卻亂糟糟的,他很清楚,蕭祁昱想脫離他的掌控很久了,只是從來都沒有明說過,也許是他不好意思說,也許他壓根就不想告訴他,只在暗地裡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