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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其主之外,卻還是對自己的對手,還有一些尊重的,這麼些日子的對陣,蘇雲初的厲害他領教過,弩箭隊的獨特他也領教過,早先覺得蘇雲初不過是得了慕容淵的提點的大意,他已經吃過虧,到了這一步,他不是輸不起的人,對蘇雲初,只能說,若非他們是敵對的雙方,或可相交一番。
連著今日都無戰,雙方之間也不覺得奇怪,大新總不能無頭無腦地一直消耗人力,而後邊,好幾場戰役都是楊闊在指揮,那一日,慕容淵發話下去之後,交給了楊闊,便真的交給他了。
這一日,經過了幾日的休息之後,顏易山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幾分,但整個人還是被一層成紗布纏著躺在床榻上,總之,生活是不能自理了。
沒有麻藥,他對於痛感的感知似乎也適應了,加上漸漸恢復,倒也無礙,只是,軍中不知為何,一直在流傳著顏將軍重傷不愈的傳言,雖是沒有明目張膽地大肆宣揚,但是卻是讓人感受到了那種氛圍。
蘇雲初和慕容淵對於這些流言,並不阻止,倒是安心等待進山查探的藍鷹能否帶回訊息。
不過的確也是,若是見到顏易山回營那一日的情況的人,都會以為顏易山不死也是殘掉了,所以,才會有後來慕容澤那麼擔心在軍營門口等待蘇雲楚和慕容淵的回來。
這一日,周宗給顏易山換藥,喂藥之後,顏易山照例被纏繞了一身的紗布躺在床上。
受傷的確嚴重,除了第一日的時候還能為了面子或者為了轉移注意力而與蘇雲初劉沉周宗等人鬥鬥嘴,後邊,當真是虛弱了不少,一直到如今這幾日,才恢復了一些。
周宗給顏易山換了藥之後,囑咐顏易山好好休息之後,便下去了。
顏易山從來不喜歡有人給自己的營帳站崗,尤其是在軍營之中,他自己的營帳本來就離慕容淵的不遠,有慕容淵那邊就夠了,他自己樂得逍遙快活。
因而,周宗下去之後,他便也安安心心地閉眼睡覺了。
一刻鐘之後,營帳之中有了綿長的呼吸的聲音。
恰是在此時,一個小兵卒的身影,悄悄溜進了顏易山的營帳之中。
營帳並不算大,悄悄溜進來的身影,沒有走幾步,就已經快到了慕容淵的床榻前,他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弄出一點點地響動而吵到了正在休息的人。
差一點點走到床鋪的時候,顏易山突然翻了一個身,小小的變化,並不明顯,走進去的小兵腳步頓住,屏住了呼吸,見著顏易山沒有再有接下來的動靜,她才抬步往前而去。
顏易山的模樣,的確是有些恐怖,他盯著顏易山看了許久,見那人都沒有什麼動靜,好像依舊安穩地在休息,只是皺起的眉頭,展示著顏易山此時是很難受的吧,不然也不會連睡著了都還要皺著眉頭。
小士兵看著看著,突然溼潤了眼眶,那張容顏,有多久沒有見到了,三年,三年五個月,每一個日夜,其實她都會記得清楚的,她石佩兒最好的東西就是記憶了,北伐軍紀律太過嚴明,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混入了楊闊的軍隊之中,所幸不是慕容淵帶兵,不然她就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了,她隨軍來到了軍營之中本想打聽一下顏易山的訊息,知道他的好壞便離去的。
結果,一開始的時候,誰都不知道顏易山到底如何了,後來,軍營之中卻是傳出來了顏易山受傷難以治癒的傳言,更是知道了他受傷那一日,軍中沒有麻藥。
那些傷,是她親眼看著他承受下來的,自然明白有多麼難受有多麼重,若不是慕容澤早先一步出來,她就衝出去了。
所幸,顏易山被帶回了軍中,但是,她仍舊擔心他,想要來看看。
已經三年五個月了,許久沒有見到了。
石佩兒看著顏易山躺在床榻上的側顏,忽然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把朦朧的視線變得清晰一些,再清晰一些,這樣,她才能看得清楚,不會忘記這個人。
思緒一下子飛回了很多年前,那時候,北梁與大新正在開戰,她是雙許城城主的女兒,雙許原本是大新的土地,這一層歷史她知道,可是……若不是和顏易山相識,也許很多東西,都不會變得那麼複雜。
雙許是第三個被攻打下來的城池,在雙許城破,城主被亂兵所傷而亡之前,她是城主之女,他知道,他是北伐軍的副將,她也知道。
可是山林之中相遇,她有一身從祖父身上學來的狩獵的技巧,將他困在自己一手製作的陷阱中的時候,他面上一開始的怒氣,後來轉化為毫不在意與她對視,問了一聲,“你是誰?怎麼獨在這山林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