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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內,雲採夜剛剛從浴池裡出來,赤足站在黑檀木的神色地板上,窗欞外吹進屋來的風涼絲絲的,不一會就身上的熱氣帶走了。然而云採夜仍是覺得他像是生病了一般,有股發.洩不出的熱意在體內竄行著。
張口輕吐出一口熱氣,雲採夜撩了撩未乾的溼發,那髮梢上微涼的水珠順著髮絲尖滑落到輕紗似白緞中衣上,漸漸洇出一圈圈水痕,使人得以窺見底下白皙的肌膚,也使得夜裡的涼風吹過來時變得更涼快些。但僅過了一會,雲採夜又像是仍嫌不夠涼快一般抬手將衣領鬆了鬆,露出些如玉般的精實身形,皺著眉低聲喃喃道:“這還是冬末呢……怎麼熱得跟盛夏一般?”
言盡,他稍稍抬手,正欲掐個仙訣把自己的頭髮弄乾,結果身後忽然伸出了一雙手,一隻強硬地攬住他的腰身,另一隻則握住他的手背,輕輕往後扳去,下一瞬,雲採夜就感覺有溫熱的唇就落到了他的手指上,並順著微涼玉白指尖細吻至手腕,打斷了他所有的動作。
“……燭淵?”雲採夜側頭輕輕喚道,這麼放肆的動作也只有他的小徒弟才能做得出了。
燭淵眼神幽暗,垂眸望著雲採夜形狀優美,瑩若白玉的脖頸,隨後佯裝委屈地應了一聲:“師尊,弟子在屋內等了好久,都不見師尊來尋我。”
果真嬌氣的不行,雲採夜在心底暗歎一聲。掙扎著欲從燭淵懷裡出來,畢竟他頭髮還溼著呢。
“沒有,師父一直記掛著你,正準備去尋你呢。”
話是這樣說的沒錯,但燭淵剛剛躲在桌子底下偷聽雲採夜那隻狐狸精說話的時候,卻半點也感受不到雲採夜對他的記掛,甚至那隻狐狸精都已經出門了,雲採夜還想出聲挽留他!而這時燭淵感覺到了雲採夜掙扎著不肯被他抱在懷裡的動作,心裡的醋意就更濃了——我獨守空閨,你倒是在這裡和狐狸精喝起酒來了?
“我不信。”燭淵眯起眼睛,連敬語都不肯用了,箍著雲採夜腰身的胳膊更用力的幾分,低下頭去在那白皙的頸間張口就是一咬。
“啊——”雲採夜被他啃了一嘴,忍不住縮了縮頸子,轉身抵住燭淵的胸膛低聲訓道,“怎麼一言不合就咬人呢?你是屬狗的嗎?”
燭淵抿著薄唇,不肯說話。他望著雲採夜動作間不小心從衣領中露出的半邊雪肩和白皙精緻鎖骨眸光微暗,再往上看去,便是青年方才因痛生了些霧霧水汽的眸子。那雙眼平時裡就含了無數風.流,眼尾略彎向上翹,笑時便如月牙般微微彎起,帶著淺淺紅暈,如同那仙界盛至灼灼的桃花花瓣,看誰都是滿眼深情,只是眸子的主人平日裡都擺著一副正經禁.欲的表情,才叫人看不到這心蕩意牽的勾.魂模樣。
而此時浴池邊上彌滿了白霧,青年黑髮肆意的散著,衣衫半敞,像是一塊極香氣撲鼻的蜜肉,勾著那籠中收斂著爪牙的兇獸。
燭淵忽然歪歪頭,低抵地笑著湊到雲採夜面容前,道:“師尊,燭淵是屬龍的。”
雲採夜聞言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瞎說什麼呢?師父想起來了,你出殼那會兒正是天宮歷辛卯之年,應是屬兔的。”
燭淵:“……”不,他不信。
雲採夜還嫌沒刺激夠他似的,下頜微揚,眯起那對如桃花瓣般多情勾人的眼眸,緋色的唇.瓣張合道:“難怪我家燭淵小時候那麼愛哭,原來竟是屬了性情乖巧的小兔兒嗎?可為何燭淵一點都不乖巧,還整日紅著眼眶給師父擺臉色看呢?”
“不,師尊。你家燭淵可乖了。”燭淵低下頭,深色的紅眸中醞釀著洶湧的情.欲,“不過燭淵就是屬龍的,師尊一會就信了。”
雲採夜蹙眉,眼中染上幾分不解——小徒弟明明就是屬兔的啊,為什麼他不肯承認?
然而燭淵卻不給他思索的時間,拉住他的手就朝屏風外走去。
“誒,你要去哪?”雲採夜被燭淵拉得一踉,急忙開口問道。
“天色已晚,師尊我們抓緊時間睏覺吧。”燭淵說著,竟是直接抱起雲採夜,大步朝臥閣中那張輕紗圍繞的大床走去。
雲採夜被他這一連串地動作驚呆了,直到他被燭淵放倒在柔.軟的床上時才撐起身體,開口道:“這才入夜沒多久……唔——”
燭淵僅伸出一隻手,就將起身的雲採夜輕輕按了回去,另一隻得空的手卻直接捏住了青年的下巴,稍稍抬起後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輕輕摩挲幾下後便順著那人未合攏的齒間溜了進去,但他剛攪住那軟舌纏.綿了一會,就被青年推開了。
雲採夜輕輕喘息著,側過頭躲開了燭淵的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