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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場面冷住了,李涵之也不急,慢慢飲一口茶。
田政英的老婆反應快,急忙擠出笑臉來,說了一句:“孩子實誠一些是好事!有您這個準婆婆護著,以後她有的是福氣。”
李涵之也笑著駁她一句:“什麼婆婆,淨瞎說。我那個兒子我還不知道,不成器著呢。”說著,笑笑地把茶盞放下了。
許寧染感激地看她一眼。
她聽得出來,李涵之這最後一句話,還是不同意兩個人的意思。但是別人並不知道。這樣的方式在外人聽來反而對她相當讚賞,給足了地位和麵子。
雖然她不知道劉大仁的母親為什麼故意安排這樣的場合讓她難堪。但是,在這些對她不懷好意的“故人”面前,李涵之確確實實維護了她。就衝這這一點,許寧染一輩子都感激!
可能李涵之也是想借此向她市恩,希望她能存有一點感激之心,痛痛快快離開自己的兒子吧?
有許寧染在,陸遠聲和田政英就是有什麼求人的話,此時也不好說出口了,只好稀裡糊塗吃飯完事兒。這也正是李涵之的目的,想要用如此方式,攀上劉家這棵大樹,怎麼可能!
劉家要是什麼關係都攀得上,早就從內裡腐朽了,哪裡還能根深葉茂,屹立不倒?
一頓飯吃著,表面上賓主盡歡,其實驢唇不對馬嘴。不管怎樣,好歹捱到了道別的時候。
兩個太太互相一看眼色,趕忙跟著李涵之殷勤地說道:“夫人好不容易能來一趟k市,帶些這邊的特產回去,給老太爺和司令嚐個新鮮!沒什麼好東西。”回頭就招呼小周,把準備好的秦山山參,鹿茸,陳麝什麼的,往李涵之的黑色轎車上面搬。
李涵之手輕輕一揮,就把她們都攔住了,臉上雖有一絲微笑,卻絲毫也不親切,透出適當的距離感。
她倒是輕輕拉著許寧染的手,說:“你們不用費心。我早說了寧染周到細緻,這些她都已經備好了。你們還請回。”
這樣的架勢,明白人都知道這禮是送不成了,硬要客氣只會讓這首長夫人為難惱怒。田陸兩位太太哪裡還敢堅持,點頭賠笑,將這尊佛爺送上了車。
車子開出飯莊大門,李涵之不說話,許寧染也沒有刻意聊天的興致。一路沉默著,回到了碧山腳下的宅子。
司機仍舊將車開走了,李涵之顯然覺得這一天跟許寧染打交道已經足夠多,隨便說了一句,自顧自進了房間休息,整個下午都沒有再出來。
許寧染在書房中翻了幾頁書,就繼續學自己的插畫描線,但畫來畫去,總有些說不上來的心煩意亂,終於拋下畫筆,坐在紅木的窗欞下面,看著院子裡的日影西斜,發呆。
到了下午快六點,聽見外面引擎一響,綠沉沉的prado停進了外院。然後,劉大仁從外面急匆匆進來,神色不豫,沒有過來先跟許寧染打招呼,直接敲門進了母親房子。
縱然劉大仁的肺都快氣炸了,也絕不會對父母大呼小叫不禮貌。但他一聽說白天的事,卻是氣得夠嗆。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母親能幹出如此殘忍無禮的事!別說陸韜此人,現在是劉大仁的心頭大忌,恨不得能發配火星去別讓許寧染再看見!就說陸遠聲夫婦,曾經在釋出會和陸韜住院兩次,給了許寧染多少羞辱和委屈!後來,更是謀劃訂婚宴,請回陸家老太太,硬生生將許寧染逼走!
干涉兒女的婚姻,就干涉自己的兒女,憑什麼去折辱別人家的女兒?劉大仁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也能幹出這種沒水平的事,把許寧染架在火上烤!
李涵之早料到自己這個兒子回來要發脾氣,看著劉大仁一張臉都氣青了,極力隱忍的模樣,她的態度倒是溫和淡定,說出來一番話,瞬間就澆熄了兒子的怒火。
“你跟許寧染,是要分呢還是要合?”
這一句把劉大仁問愣了,心裡吐了個槽,要分要合?現在不是您跟王母娘娘似的,非要給我們往散了折騰?
李涵之沒理他,自顧自往下說。
“要是分了手,我今天這一頓飯,也把那兩家子人敲打了個十足十,關於這姑娘的壞話壞事,他們以後就是再想攪弄,那也得掂量掂量。你的許寧染,吃了什麼虧?”
劉大仁一下子沒話說,只好傻不唧唧地接一句:“我不分。”
李涵之冷颼颼地懟了兒子一句:“你說不分就不分?”
但沒等劉大仁頂嘴,她接著又說:“就說你不分吧,如果不分,我們家的門戶,豈能容忍她跟前男友一家子有半點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