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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這種飯莊的服務員都很有眼色,四人剛剛落座,上好的蓋碗茶立即就衝好送了上來。 .
許寧染起身,先將李涵之的茶從服務員端的托盤裡取下來遞到她手上,才取了自己的放在手邊,坐下。
她知道對面兩人看她的目光是如何冰涼,可能還帶著輕視,只好不往那邊看,默默飲茶。
李涵之也沒用額外留意她,畢竟她也不是桌子上的主角。陸遠聲夫婦殷勤招呼李涵之,珍饈佳餚也立即流水般端了上來,點的菜色精巧別緻,看得出很花心思。
鹿灸腥膩,茶水最能解去腥味。李涵之吃得大方而優雅,一看她,就知道劉大仁那良好的氣度,都是出自這位大家閨秀的母親教育。
嚴格來說,其實k市軍分割槽要派個人打點,接待一下“上面”下來的首長家屬,是輪不著陸遠聲夫婦來的。
一般情況下,這種“巴結”上級領導的事,有兩種做法。
一種是之前跟“上面”總打交道,現在退居二線,但子孫仍在軍內的老幹部,由子孫出面,專陪“********太子爺們辦事,他們出力。之前劉大仁來了k市,李小念和慕白前後陪著,除了李小念多少有點真交情,慕白走的,就是這一路。
還有一種,就是現任地方首長的太太,以私底下聚會的方式,專門招待首長太太。
眼下,慕家因為慕白的事吃了大虧,經不起調查,所以萬事都縮起頭來,哪敢跳出來接待上級。這差事本來要交給別人,陸家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硬要了過來。
李涵之確實提前就知道,做東的是陸遠聲夫婦。這種接待,李涵之其實心裡很厭惡,如果不是這兩個人,她倒還真未必來了。
帶著許寧染來,也是有心,想看看這姑娘遇上如此身份關係複雜,新仇舊恨雜糅的“故人”,究竟會怎麼做。
看得出來,許寧染心裡也很亂。陸韜,那個曾經深愛過的人,還像一把燒紅的尖刀紮在心裡,而坐在對面的兩個人,時時刻刻提醒她這把刀的存在!
她菜吃得很少,舉止儀態雖然沒有半分失禮之處,但坐在這個地方,她如坐針氈,腦子裡混混沌沌,不知道該想什麼,做什麼。
陸遠聲夫婦暫時顧不上她,專心挑些輕鬆的話題,來討李涵之的歡心。這位總司令夫人不動聲色,一一笑納,維持著場面上的平靜。
吃過一會兒,茶也飲了一盞。
陸遠聲裝模作樣出去接個電話,回來坐下,就對李涵之賠著笑說:“我還有一個老戰友,正好路過,聽說您在這兒,就想拜會一面,您看……”
李涵之心裡有數,淡淡地笑道:“那就也請進來吧。”
許寧染心裡猛地一喀噔,對陸遠聲夫婦今天的來意有了幾分猜測。
果然,過了十來分鐘,推門進來的,是田政英夫婦!
真熱鬧,全到齊了!許寧染在心裡無力地嘲諷了一聲。
這哪裡是剛好路過,只怕是早早打聽了總司令夫人的行蹤,專程從肅山趕過來的吧!陸家跟田家要結親的事早傳得沸沸揚揚,現在田家出了一個疑似盜竊國家機密外逃的田歡歡,這事兒,陸家再不想沾染,為了陸韜的婚事,也總得搭上那麼一兩次橋。
服務員很有眼色,進來添上兩盞茶就出去了,並不站在邊上妨礙客人們交談。
田家其實也不敢直接提起家裡的事,這種場合,能和李涵之這個級別的首場夫人見一面,先混個眼熟,都已經是天大的造化。大家都不提別的事,好想就是專來喝茶聊天的。
這邊茶杯見空,該叫人進來添水,陸太太卻自己站起來拿了熱水壺,擺擺手熱絡地說:“不用叫服務員了!舉手之勞。”
許寧染作為桌子上唯一的年輕人,還怎麼坐得住,站起身來:“我來……”
這時,李涵之卻伸出一隻手,輕輕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動彈,一邊微笑著說:“孩子,出來做客,你用不著操心這些小事。”
親切的一個動作,含義可不簡單,而且那語氣活脫脫就是大家長對家裡晚輩囑咐的樣子!
這句話裡,藏著劉家的威儀,此刻,全做了許寧染的倚仗。
有了李涵之這句話,在場的人聽不懂也得聽懂了。陸太太硬生生把要交出去的熱水壺收了回來——讓桌上一個晚輩或者助手倒水,不算什麼大事。讓“劉家人”端茶倒水?你倒是試試看?
陸太太只好自己拎著水壺,一個一個添過去。就連許寧染,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接受她親手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