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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勞煩親們等上一個小時 許是經過一整天的調整適應,又或許是皇甫成不在跟前, 淨音對皇甫成的態度軟和了很多。
他甚至還低聲詢問皇甫成的情況。
昨日皇甫成和左天行之間那並不隱蔽的隔閡, 淨音自然也是看到了的。他並不擔心皇甫成的心情如何, 他只怕皇甫成會遷怒到他的小師弟身上。
畢竟聽左天行說, 他那師弟可是皇朝十八皇子,自小嬌養,脾『性』不小。他這小師弟修行閉口禪, 『性』情平淡溫和, 真被欺負了只怕也不放在心上。
淨涪聽著淨音的問話, 心裡明白他的意思, 含笑著點頭或是搖頭,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
淨音看在眼裡, 心裡卻還是擔憂,盤算著今日還得再仔細看看。
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淨音心裡想著, 面上就『露』出了點形跡來,淨涪看在眼裡,低垂了眼瞼撥弄佛珠, 一看就知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兩人各自出神,一直到他們走入閣中法堂, 在各自的蒲團上坐下, 耳邊鐘聲聲聲, 才收斂了心神, 端坐如松。
清篤禪師在法座上落座,目光往下一掃,便將淨音淨涪兩人的動靜收入眼底。但他卻並不以為意,長白的鬍鬚抖動,手一揚,向旁邊的沙彌示意。
那邊站在銅鐘邊上的沙彌會意,手上用力,長木敲響銅鐘,鐘聲長鳴。端坐在大木魚身後的沙彌拿起木錘,一下一下敲動大木魚。
大木魚敲響,接著法堂中所有僧人沙彌也都熟練地拿起木錘,敲響身前木魚。
整齊規律的木魚聲一下接著一下,連綿不絕。木魚聲下,又是洪亮整齊的誦經聲,間或還夾雜了幾聲鐘聲。
隨著木魚聲、誦經聲、鐘聲齊起,整個法堂中的佛像都似是被喚醒一樣,在嫋嫋檀香中睜開雙目,目中有金光閃耀。隨後這金光自上而下,愈漸擴大,未幾,化成一人高光圈。金光接連勾連,光圈也越漸壯大,直至將整個法堂擁抱起來,又輝映至藏經閣內外,統照天地,端旳肅穆宏大,滌『蕩』心懷,震懾邪魔。
此刻,遠在淨涪禪院裡至今還在酣睡的皇甫成卻是面目扭曲,神『色』猙獰痛苦,看著令人心悸。可饒是這樣,皇甫成卻還在熟睡,任由豆大汗滴自額間冒出又打落,任由青筋怒忿又伏下。
還在淨音院子裡練習劍招的左天行卻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他一手持劍背在身後,一手結印立在胸前,雙目微闔,神『色』間雖然偶有掙扎可還是平和安詳。
一陣風倏地吹起,等到風落下,菩提葉靜靜垂落。而樹下,站了一個陳朝真人。
他負手站立,遠目看著靜立在空地上的左天行,不發一言。
等到法堂早課結束,金光內斂,聲音靜寂,左天行從定中回返,原地卻已經不見了人影。兩個院子裡,只有他一人煢煢獨立。
左天行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敏銳捉住那一縷正在飄散的劍意,心下一定,接著一整心神,斂息回看自身。
靈息在經脈中奔湧迴環,騰轉挪移一應和往日無異,甚至比起往日還要更順暢遂意。
可見受益匪淺。
左天行心中一嘆,感嘆此行不虛,也感激師尊對他的這一番迴護。
他畢竟不是真正初入仙途的孩童,他自己的情況自己心裡清楚。這次時空回流到底是讓他心中誕生了一絲心魔。當然,他不怵心魔,可有這心魔在,到底還是有隱患。
雖然他仙路一向走得順暢,但他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人。
左天行抿了抿唇,伸手揚劍,繼續自己的早課。
還躺在榻上的皇甫成此刻也已經安靜下來了,就見他一個翻身,再度沉入夢境,猶自無知無覺,睡得踏實。
早課結束後,清篤禪師將淨音淨涪兩人領回了自己的禪房。
陳朝真人並沒有出現。
清篤禪師自己在首座上坐了,又看著他們兩人坐了下來,叫人端來早膳,才擠眉弄眼地笑問道:“昨日裡還好吧?有沒有和小師弟們來個秉燭夜談?”
淨音正『色』答道:“左師弟雖年幼,但『性』情不錯,可堪為道友。只是”他沉『吟』了一會兒,看了淨涪一眼,又對清篤禪師道,“弟子看著,左師弟和皇甫成師弟似乎有些隔閡?”
清篤禪師一揚長眉:“哦?”
淨涪點頭,將昨日下午的事情兩師弟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
他說話用詞雖然客觀,可單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