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希求自己一帆風順,不受到一點挫折呢?現在我們的國家,正處在大亂之後,瘡痍滿目,百廢待興,舉步維艱。此情此景,很容易使人聯想到古代的多少愛國詩人,他們長歌當哭,抑鬱終生。但我決不能沉緬於昨天的痛苦而呻吟歎息,也不能為抒發過去的憂怨而對現今多有挑剔,我更不能隨和少數人那種雖出自好奇心,但忽視全域性、輕易做出的片面的論斷。我們需要的是同心同德,埋頭實幹,勤奮學習,奮發圖強的精神。現在,我搜尋自己的感情,實在想不出更多的抱怨!”
有一位美國記者問丁玲:“聽說你是第一次訪問西方國家。中國和美國對比,你有什麼感想?”
丁玲毫不思索地回答說:“我們的這一輩,由於經歷過義和團起義、舊上海等等的日子,都難免把外國人看為侵略者。同樣,在美國人眼中,中國人都是骯髒的、醜惡的、落後的。看看你們的美國電影過去如何描寫中國人,就是例子。記得三十年代根據賽珍珠的小說《大地》改拍的電影,在上海放映的時候,惹起了群眾的憤怒,幾乎造成暴動。後來,由於美國人對共產黨有偏見,又把中國人看成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民族……
“你們美國人,用了200年的時間,富裕了起來。在中國,我們還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做到每個家庭都有冰箱、彩色電視機……”丁玲,以崇高的民族自尊感,坦率地以一個共產黨員的信念與理想,對美國記者說:“不錯,你們都有汽車、房子,幾乎什麼都有了。但是,你們的目標是什麼呢?從精神上來說,你們是相當貧乏的。你們沒有信仰……年輕人關心的,似乎都是性,男女之間似乎缺少美麗和崇高的愛情。如果兩個人睡在一起,生活一天、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就分手,而沒有想過共同建立兩個人的未來生活,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丁玲在美國訪問期間,許多美國報刊發表了評論、訪問記。紐約一家報紙在評論中寫道:“我們在她身上看到了作為一個革命和文學殉道者的美麗靈魂。”
。 想看書來
永不消逝的活力(1)
楊沫:我酷愛丁玲的作品,更敬佩她的人品。
杜鵬程:對生活的熱愛永不磨滅,對人民的感情永不磨滅,對美的追求永不磨滅,這就是丁玲。
鄭朝宗:中年以後,她遭了無妄之災,臉上被刺了字,流放到邊遠山區,受盡奚落歧視。就是鐵石鑄造的人,到了此際也該意懶心灰、氣息奄奄了,然而她不,她仍然奮起“飛蛾撲火”,決不示弱。
1984年是丁玲滿80壽辰的一年。這年6月14日至20日,魯迅生前執教過的廈門大學,邀請國內知名作家和丁玲著作的研究者,召開了全國首次丁玲創作討論會。八十高齡的丁玲,滿懷激情地來到廈門參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能親自參加的關於她的作品的討論會。在開幕式上,她作了簡單的講話。她還是那麼平靜,那麼安詳,在討論自己作品的盛會上,她想的、講的,還是黨、人民和社會主義的文學事業。
她說:“廈門大學召開關於我的作品討論會,希望我講幾句話。我沒有多少話說,只簡單說幾句,我認為廈門大學是個有優良傳統的大學,有魯迅的革命精神,陳嘉庚的愛國精神。他們的革命的愛國的思想,在四化建設的今天要大加發揚!
“我個人並沒有什麼值得讚揚的,我是一個普通人。希望這次會議能對推進我國文學事業的健康發展起作用。”
話雖簡短,閃亮著她崇高的心靈。
在討論會上,作家們不約而同地懷著深深的敬佩之情,集中談了這位當代傑出作家的思想、品德和她的愽大胸懷……
馬烽:我和丁玲同志是1949年全國第一次文代會以後才認識的。文代會後,我留在了剛成立的作協(當時叫文協)工作,她是作協的負責人之一。以前雖然不認識,但我知道她是一位大作家,可對她的印象並不好。有次閒聊天,我無意間露出了這樣的意思。她問為什麼?我說你以前寫過《三八節有感》、《在醫院中》那樣的反黨文章。她問:“你看過?”我說我沒看過。我確實沒有看過,我是聽別人傳說。一聽說文章是反黨的,我就不想看,當然對作者也就不會有好印象了。後來,我把那兩篇文章找來看了,才知道並不是那麼回事。可見聽信一些傳說,人云亦云是要上當的。那時,雖然在一個機關,但我和她接觸不多,對她也不瞭解,後來在創辦中央文學講習所的那幾年中,由於工作關係來往才比較多起來。
創辦中央文學講習所,當時目的是給各個解放區湧現出來的一批土生土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