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來了,每逢開會,黨委書記上臺帶頭指揮大唱革命歌曲,臺下“再來一個,要不要”的喊聲振天。熱烈的氣氛,把人們的感情,帶到了烽火連天的革命鬥爭年代中去了。他們排演的《三世仇》、《劉三姐》等話劇歌劇,被邀請到各農場巡迴演出。湯原縣開黨代會,還請他們去演了幾場。
農場有個小青年,姓吳,不滿17歲。他看了《三世仇》後說了一句:“舊社會的地主有這麼厲害嗎?”恰好這時《農墾報》的記者來了解農場開展文化活動的情況,聽到小吳這句活,就要反映到編輯部去,要在《農墾報》上展開批判。丁玲聽說後,特地找到這位記者,說:“小吳是個孩子,他長在新社會,也不知道舊社會地主是什麼洋,是個認識問題,幫他提高認識就可以了。要在報紙上展開批判,他捱了批,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事後,丁玲又特意找小吳:“你沒經過舊社會,四川的《收租院》你看了吧?那是有名有姓,真人真事,那地主不比《三世仇》裡的‘活剝皮’厲害多了?”
春播、秋收大忙季節,老丁更忙了。她幫著工會組織文藝小分隊,到田邊地頭演出。她就像戰爭時期的宣傳鼓動員一樣,看到誰幹得好,幹得快,她就給文藝宣傳員編一段,在田間地頭唱起來了。那時農場處在初創時期,沒有錢買樂器,只有一把胡琴,老調填新詞,上嘴就唱,宣傳起連隊的好人好事來。大夥一聽,乾的勁頭更歡了。丁玲、陳明老倆口,就像在延安時期一樣,經常一大早,就背個揹包下連隊,放下揹包,就掏出小本本採訪記錄這個連隊的新人新事,收集先進人物的先進事蹟。王俊芬回憶說:“陳明在生產隊辦的黑板報,取名《農業尖兵》。老丁在畜牧隊辦的黑板報,不取名,什麼季節,畜牧隊有什麼任務,她就在黑板報上宣傳什麼。”
一年冬天,小雞飼料中缺乏葉綠素,這樣開春小雞容易得“白飢病”。雞排的姑娘,都拎著籃子到野外去為小雞挖野菜,老丁也跟著去了。北大荒的春天來得遲,而且多雨,天空幾片烏雲飄過來,說下雨就下雨,老丁那天正碰上一場大雨,淋成個落湯雞。她回來之後,第二天就寫出了一大板黑板報,兩行醒目的大標題是“大家都來挖野菜,母雞下蛋接著來”。下文就一段一段地表揚這天挖野菜誰挖得多,誰幹得最好。
有天大夥早下工了,王俊芬吃完晚飯回雞排一看,老丁還趴在那裡寫黑板報。她說:“大娘,人家都吃過晚飯了,你還不回家?”老丁忙得都顧不得抬頭看她一眼,只說:“這是我的工作,工作沒幹完,怎麼下班呢!”畜牧隊的黑板報,每週要換兩三次,收集材料、畫、寫,全是老丁一個人包了。
沉到人民中的這位堅貞的人民作家,把精神上的創傷,深深埋在心底。她憑著一個北大荒墾荒戰士的激情,一顆赤誠的童心,緊緊和北大荒人艱苦創業的豪邁事業熔化在一起了。
董世鈞是農場的工會幹部,也是上甘嶺英雄部隊的通迅營的排長,他回憶丁玲時說:老丁帶頭辦黑板報,鼓舞幹勁,各個生產隊,都掀起了辦黑板報的熱潮。農場工會決定舉辦一次全農場的黑板報比賽。老丁和老陳,都精心地編排了一塊黑板報。老丁的黑板報,用的是一張炕蓆,四周用木條釘個框框,上面糊上紙。她自己畫報頭,自己寫詩歌,寫畜牧隊、養雞排的先進人物,她還畫些插圖,配在黑板報上。黑板報編排好,她和老陳倆人,抬著送到農場工會。那天下午天氣還挺好,黑板報就順牆放在大院裡。睡到半夜,老丁被一陣狂風颳醒,她想起黑板報還放在大院外面,立刻從炕上翻身起來穿上衣服,喊醒陳明:“外面起風了,黑板報還放在露天地上,快到場部去把黑板報抬進屋裡。”老倆口摸著黑,頂著風,快步趕了三里多路來到場部大院,進院就動手把黑板報抬進場部屋裡。老倆口剛走出大院,一束刺眼的手電筒光朝陳明眼前射來,隨即傳來厲聲查問:“誰?”
陳明被照得睜不開眼,還以為是打更的鬧著玩,“是我,你沒看到嗎?”
巡邏的人揹著大槍,走近一看,毫不客氣地厲聲說:“原來是你們兩個!半夜三更的,跑進場部搞什麼鬼來啦?”陳明一聽,一股火氣衝上心頭,也厲聲說:“你沒見快下雨了,黑板報不趕快抬進屋去,淋壞了怎麼比賽?”背槍的“哼”了一聲,說:“你們這號人還有這副好腸子?”
丁玲站在一旁平靜地說:“我們是剛剛摸黑急著趕來的。你不信,去摸摸我炕上的被窩,被窩還溫著呢!”
背槍的人不容分說:“走,跟我到派出所去。”
第二天,農場公安局局長狠狠地批評了這個魯莽的青年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