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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玠的小黑屋一直被關到了下月的哉生明,也就是三月初三,上巳節。
由琅琊王家的王戎、王衍、王澄牽頭,請諸位名士友人,攜帶女眷,去王家別苑的流杯亭,舉行“祓除畔浴”的活動。
衛玠中學時背過的《論語》選段“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描述的其實就是“祓除畔浴”這個活動。
在衛玠的理解裡,這個活動就是閒來無事,大家呼朋喚友,一起出去郊個遊、踏個春。
與以往的活動不同的地方是,三月初三的集體遊玩時,必須要選個有河水的地方,還要帶上女眷。上巳節又有女兒節的別稱,與二月的花朝節一樣,是廣受女眷歡迎的古代節日,不過在宋代之後,因為朱程理學,而變得日趨封建的禮教,讓婦女漸漸只能被束縛於後院的四角天空,幾個始自於周漢的節日也就漸漸沒落了。
衛玠很幸運,穿到了魏晉這樣一個既重禮教、也可以放縱本性的特殊時代,並且更幸運的是沒有穿成一個女人。
他一直記得他曾經看過的一本書裡某句很心酸的自嘲——你生來就要比別人遭受更多的不公與苦難,因為你是個女人。
衛玠真的很高興,在魏晉時期,他不用替他的母親、他的姐妹甚至是他未來的女兒來擔憂,封建禮教會毀了她們無限的可能。
今年二月的花朝節,是繁昌公主主持的,所以三月的上巳節,就換成了王戎的妻子牽頭。
衛玠全家都在邀請之列,不過來的也就是衛玠、衛熠、王氏等與琅琊王家相熟的人,其他衛家的人也有他們相熟之人的邀請活動。哪家的面子都不好駁,乾脆就分頭行事。
連衛老爺子都有他那一輩的爺爺們的個人愛好。
這種出行活動,衛玠一般都會坐在馬車裡,身體是一方面,不想被太多人看是另外一方面。但今天不同,衛玠騎上了他舅舅送他的汗血寶馬——高富帥(馬的名字),與衛璪等人一起騎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就像是個難得從監獄裡放風出來的犯人,從出門前一直亢奮到了如今。
見衛玠這次竟然選擇了騎馬,不少和他年歲相仿的同齡人,不論男女,也都亢奮了起來。最突出的表現就是,大家總會“不小心”的擠開衛玠馬邊騎馬的人,然後自己上位。
如今衛玠的身邊,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連最喜歡逗衛玠的世叔王衍都在擠不進去,他只能飲恨勉強和王二舅“玩耍”,望著衛玠那邊的熱鬧,對王濟笑嘆:“現在的小輩可真不得了。”
王濟很含蓄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王衍雖然有些奇怪王濟為什麼如此反常,但還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們家景風、惠風都很欣賞你們家小娘呢。來之前一直問我和平子(王澄的字),衛家三郎真的會來嗎,一定會來嗎,他平時都喜歡什麼……嘰嘰喳喳問了那麼多,還不讓我和別人說她們很激動,女孩子啊。”
王衍賣女兒賣的很痛快,眼神裡卻充滿了濃濃的寵溺,要是衛家能同意,他是很樂意和衛玠結門姻親的。
王濟還是笑笑不說話,笑不露齒的那種。雖然他極其想毒舌,你們景風和惠風不是太子妃的候選人嗎?你那個小氣的娘子能同意你做決定?再說了,你兩個女兒可比我們家小娘大。都那麼老了,就別想了。但王濟最後還是忍住了。
因為……
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王濟以前沒有牙疼的毛病,是最近幾年才有的,因為最近這二年吃糖吃的太多了。
“那你敢不敢少吃點糖?”王澄在一邊聽到後道,毫不客氣的嘲笑起來。他是知道王濟愛牙疼的毛病的,這位說話根本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王濟忍著痛,也要與王澄反擊:“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不吃糖,就想服散,服散我們家小娘肯定又要不高興。我就只能吃糖啦。”
“不讓你服用五石散?這是何故?”王衍一愣,其他人均也是奇怪不已。
對於現代人來說,五石散是一種容易導致人上癮的軟毒-品,但是對於魏晉的世族來說這是奢侈品,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服用後整個人都飄飄然的,文學創作的靈感會猶如井噴。世家身邊的人不管男女都在用,事實上,在他們的理解裡,只有窮人才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不喜歡五石散。
王濟愁眉苦臉道:“小娘小時候也不知道從誰那裡聽說的,說新安縣有個玄晏先生,是東漢明將皇甫嵩的曾孫,一生著作等高,哪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