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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只看了那一眼而已,看完就低下了頭,衛玠還是那個丰神俊朗的衛三郎,她卻已經不是樂家小娘子了。
小師妹很滿意於自己現在的生活狀態,覺得實在是不該再給自己和衛師兄增添不必要的麻煩與誤會。
在樂家幾個兒女走到御前,如實說了他們在洛陽城內的所見所聞,與成都王所言並無太多出入,一些小細節上的不同反而增加了話語的真實性。嵇紹等人也只能暫時相信了成都王的無辜。即便拓跋六修還是覺得這裡面不簡單,也只能先作罷,他們現在是特殊時期,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知道洛陽城內實則外強中乾後,北邙準備的速度就更快了,那並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再有洛陽皇宮內的公主們策應,拿下洛陽指日可待。
衛玠在去看老師樂廣的時候,再次與小師妹在小佛堂前偶遇。
遠遠的,師妹就帶著身後的幾個婢子停下了腳步,與衛玠保持著一個足夠避嫌的距離,並十分客氣的行了禮。
衛玠也恪守本分的回了禮,對於這個歷史上衛玠的正妻,他其實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尺度太難拿捏,近了不行,遠了更不行。他想拿她當妹妹疼,盡到一個師兄的責任,彌補他不能按照歷史娶他的愧疚,但是又怕她誤會了他的舉動,給她平添註定要落空的希望。
兩人隔著佛像遙遙相望,就像是站在苦海的兩端,佛氣死不能渡人,唯有自己想明白了,方才能回頭是岸。
最終還是小師妹主動開口,打破了兩者之間的尷尬;“師兄一切可好?”
“託福。”衛玠點頭,掛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面部輪廓是儘可能的柔和,“師妹呢?”
“我也都好。”小師妹微微低著頭,不敢去看衛玠的臉,彷彿她從裙角露出的一雙雪練輕絲履上的花紋有多麼值得研究。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臉上有著彎彎的笑顏,想著師兄還關心著我,真好。
二人便這樣不尷不尬的寒暄了一二,然後就準備各自告辭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師妹卻猶豫了,她踟躕在原地,暗暗鼓起勇氣,揮退了幾個婢子,說有幾句話要私下對衛玠講。
衛玠心中一跳。
剛巧來找衛玠的拓跋六修,也站在不遠處的半月門後心中一跳,既不想離開,也不想現身。那麼多喜歡衛玠的人裡,他只忌憚過兩個,其一便是衛玠眼前這個溫和無害的小師妹。她越是什麼都不求,拓跋六修反而越害怕衛玠心軟。
小師妹還那麼年輕,哪怕是從京中逃出,也不見絲毫的狼狽,反而因是新婦,臉頰上還帶著幾絲嬌媚。她仰著頭,祈求的看著衛玠:“可以嗎,師兄?就兩句。”
衛玠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是因為他被師妹打動了,而是因為這不像是他記憶裡的小師妹一貫會有的行事作風。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等下人都撤下去之後,小師妹立刻換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全然沒有剛剛那副小兒女的姿態:“有些事情,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該告訴師兄知道。在我們被囚禁的時候,我們每天夜裡都會睡的很沉。唯有一次,我因為犯病,沒能吃下多少飯,迷迷糊糊在半夜的時候醒了。也不知道是我在做夢,還是……我依稀感覺我看到姊夫其實是能夠在府中的庭院裡自由活動的,並無絲毫被囚的跡象。”
“!!!”衛玠警覺,低聲問師妹,“除了我,這話你可曾還對誰說過?”
小師妹搖搖頭,她也知道事關重大,小聲道:“不曾,連阿姊也不曾。”
在王府的這些日子裡,雖然她與長姐等女眷被囚禁在一處,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但死她卻總覺得她長姐冷靜的有點過分,不是強裝的鎮定,而是眼裡真的沒有絲毫害怕,彷彿她並沒有把眼前的一切看在眼裡。
“那就好,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日後再也不要提起了。”
“我會的。”小師妹沒有問衛玠打算怎麼做,也不會問,她盲目的相信著衛玠,告訴了他此事,心願已了,便行禮離開了。
只在走遠後,小師妹又偷偷從拐彎處回身,最後看了一眼衛玠。
那曾是裝點了她整個閨閣時期的一個瑰麗的夢,她見過,經歷過,便足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