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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惠帝對待宗教之爭的策略,在成都王的意料之外,打破了成都王辛苦多年的謀劃,但卻也不至於讓成都王自亂陣腳,若他會被這樣輕易的暴露,那他也就不是隱忍多年的成都王了。
懷抱著兔猻,身著紫衣的成都王,坐在王府書房內,還是那麼的從容不迫,唯有眼中一閃而過的遺憾出賣了他真正的情緒。
功虧一簣,任誰都會惱怒。
但能成就大事的人,是不會被這樣一時的惱怒左右自己的。成都王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順應朝堂上的局勢,做出了最符合他身份和利益的舉動——主動請纓回封國。
成都王的姿態擺的很低,他當年入京是為了幫皇兄,如今事情了了,他自然該功成身退。成都王擺出這麼一副不求回報,但求為晉朝肝腦塗地的樣子,再次為他在京中刷了一把聲望值,官員百姓無不對成都王交口稱讚。這些年王爺們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成都王算是手握重權的野心家中,碩果僅存的一股清流了。
此時此刻的這股清流,卻滿心的算計,籌劃著京中的掃尾計劃是否有什麼遺落,謀取著未來在臥薪嘗肝夠了之後該以何種名義造反。
娃娃臉屬下單膝跪地,正在一一回稟。
“給東海王出主意要與胡人裡應外合的謀士已經‘畏罪自殺’。”
“老楚王從始至終都以為與他合謀的是東海王,並未懷疑過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
“……”
“賈謐不知所蹤後,至今都杳無音信,是屬下無能。”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無缺的計劃,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有一二小瑕疵。賈謐就是成都王的大業裡的百密一疏,但是成都王卻覺得他反而能借此觸底反擊。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扶手,語氣緩慢卻有力,語氣不容置疑:“不用費心找他了。”
賈謐沒本事藏一輩子,等被晉惠帝那邊的人找到之後,賈謐就會成為晉惠帝攻訐他有不臣之心的手段,但是那又如何呢?
唯有晉惠帝先出手了,他才有理由“在被迫害後不得已”起兵造反。
“章度,你要記得,無論你將來打算做什麼,都要先牢牢的佔住一個‘理’字,這樣方能利於不敗之地。”玩了一輩子宮斗的阿孃程才人如是說。
程才人不是晉武帝龐大的後宮中最美的,也不是最受寵的,但她卻是活的最安全的。若不是她自己身體孱弱,早早的去了,她斷不會止步於一個小小的才人。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拼著一口氣,在兒子年僅十一歲的時候,就為他討來了獲封成都王的旨意,以天府之國為封國,食邑十萬戶,比晉武帝最寵愛的兒子秦王還要多兩萬,這是何等的風光啊。
轉眼間,阿孃已經故去多年,成都王冷眼旁觀著其他叔伯兄弟在對皇帝寶座的野望中起起伏伏,他從未急著出手,只等著一擊必中。
可惜,被衛玠破壞了。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成都王不怒反笑,衛玠越是厲害,他就越是想得到他,他只要最好的。最美的江山,如畫的美人。
成都王在心裡再次過了一遍京中的局勢,尋找著被他忽略的盲點:“王武子最近在幹什麼?”
“陛下特許其在家中修養,叫什麼帶薪休假。聽說他最近還在為修復王家老宅奔波,琅琊王家之前據說要擴建,王大將軍就和他們較起了勁兒。”屬下把他目前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都是些很符合王濟本身性格的舉動,並未有任何異常。
“你看到過王武子嗎?”成都王卻抓到了這裡面最關鍵的資訊,連衛玠最近貌似都沒見過王濟本人呢。
雖然市井八卦裡還是處處流傳著王濟的傳說,但總感覺哪裡透著一股違和。
娃娃臉屬下一臉懵逼,他還真是好久沒見過王濟本人了。總是聽說王濟今天要建玉屋,明天命人找來了千年的龜殼,後兒也得了海外的奇珍異寶,但是真要說誰誰誰確確實實見過王濟本人,好像還真沒有。
“去查!”成都王突然有一種很不安的預感。
幾日後,預感成真。
王濟果然早已經不在京中。
成都王想要造反,手上自然是有一批秘密隱藏起來的武裝力量的,那是他最大的資本,也是他最大的破綻。
王濟消失數日,去處理的便是這股力量。
當成都王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他坐在涼亭裡,回想著昨日種種,終於意識到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從洛陽之劫結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入了套。他想利用未完的佛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