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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以前我跟著錢老闆跑過好多年,馬幫裡的大小病症看過不下幾百例。范小姐只不過是體寒又遇疾雨,我給她做過了艾炙,吃過這藥丸一會兒就能退燒。我讓梅朵去藥鋪裡找點雪蓮花,在老白乾裡泡上一泡,用來祛寒是最好不過的。還得吃點紅景天。你們二位也得吃點,否則在這高原上真還不能適應。”
梅朵是達瓦家的老三,是個體格健壯、臉蛋紅紅,一雙眼睛又黑又大的漂亮姑娘。她只會幾句漢語,每當目光與我們相遇,總是面帶羞澀微笑飛快地低頭避開。她老是在樓梯拐角處與我遇上,要麼就是端著個銅盆子,要麼就是端著盛滿藥湯的碗。不知為何我總是想逗逗她,看梅朵滿臉緋紅是件有趣的事。
很快我發現尼瑪與梅朵之間似乎有點什麼。他倆之間顯然有種默契的眼神交流,尼瑪的嘴邊總是帶著股詭異的笑意,而梅朵每當看見那片嘴角斜斜挑起的笑容,便禁不住雙眼閃閃發光。她微微點頭,像是無聲無息地承諾了某個約定。我看在眼裡,不自禁地心中發笑。
難怪尼瑪這小子一聽說要去石渠便滿臉堆笑了。
範文嘉果然退了燒,醒來喝掉半碗粥之後繼續昏睡。我和柏然都鬆了口氣。這一晚睡得並不安穩,兩個太陽穴痛得厲害。半夜起來喝了一杯紅景天泡的酒,還是痛,咬著牙往下睡。不知不覺間天邊濛濛發亮,隱約聽見雞叫聲、來往的腳步聲、小販的吆喝聲。我翻身起床,決定上街市去逛逛。
天色仍是暗暗的青,裹上藏袍,面板黝黑兩手交叉而行的我只要不開口說話,看上去和藏人沒有兩樣。石渠是個很小的地方,海拔卻相當高,足有4200米。按理說大清早空氣稀薄,頭應該疼得更加厲害才是。但莫名其妙的是,空氣中淡淡的牛糞味令我心曠神怡,太陽穴的嗵嗵跳動也早就不在話下。錢庚凡曾經說這石渠的四周是一片遼闊的扎溪卡草原,格薩爾王手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賈查和丹瑪都出生在這裡。但輕薄晨靄中的小城並沒有絲毫雄壯之意,反而是清秀而嫵媚的。一座座硃紅色的藏樓坐落在大叢大叢的格桑花裡,是漢地無法目睹的美景。
轉過兩條小街,天色已大亮,忽然聽見格桑老爹的聲音:“那不是姓金的小夥子嗎?一個人在幹嗎?也不怕被藏狗咬掉耳朵?趕快進來坐坐,格桑老爹請你吃烤包子。”
鳳鳥尊(6)
我愣了一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拐進那家小食肆裡去。老傢伙正一個人笑逐顏開地吃著早點,髒兮兮的桌上還擺著一小壺青稞酒。
“你們漢人說早上不能喝乾酒,咱們藏人可不這麼看。這青稞酒呀,喝一口能暖身子,再喝一口就能暖心。”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倒了一杯,又把裝著烤包子的碟子推到我面前。
的確有點餓。我夾了一隻包子塞進嘴裡,濃郁而滾燙的肉湯頃刻間流了滿嘴。我被燙得直叫。
格桑老爹呵呵直笑:“你今天是好口福。平時要吃到這犛牛肉包子呀,可不容易。今天是你格桑老爹的生日,你小夥子也跟著沾光啦!”
我不禁也笑了起來,喝了口青稞酒,果然覺得一股甜甜的熱流暖洋洋地直下肚腹。這老傢伙好像也不太討厭。
“范小姐的病不打緊吧?”我問。
“不打緊,不過也不能放寬心。今天過了晌午她還得燒一次,我還得再做一回艾炙。得連做三天才能把這次的病根抽乾淨呢。喲,我忘了吩咐梅朵不能給病人喝涼茶,那可就前功盡棄了。”說話間就想站起身來,忽然想起什麼,又慢吞吞地坐下,“對啦,梅朵那小丫頭也算得上半個醫生,不用給她講。只要她不一心只惦記著去跟尼瑪幽會,自然會好好照顧范小姐。”
果然。我心底暗笑,忽然想到這老傢伙這麼一大把年紀,或許見多識廣,不如跟他打聽打聽。於是提到十幾年前是否在這石渠看見過那麼一個年輕喇嘛,眼睛很大很亮,右手手腕上有塊淡紅鳳凰形胎記的。
格桑老爹想了想:“十幾年前是十幾歲,那現在至少有三十好幾了。小夥子呀,你說這人算不上有什麼特別的,眼睛又大又亮的小喇嘛滿街都是。咱們這石渠大大小小的寺廟有幾十座,你若去那色須寺看看,單是小喇嘛只怕就有幾百個。最笨的法子就是輪著去看那些三十幾歲的喇嘛的右手。不過這也不是辦法,誰知道他是不是色須寺的呢?就算你把石渠翻個遍,萬一這是個遊方的喇嘛呢?你知道他是從玉樹來的還是從德格那邊來的?”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沒法找,沒法找。”
我也有些沮喪,不過好歹到這石渠來也只是碰碰運氣。既然提到色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