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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氣千條,有帝王之象。古代人迷信啊,許多臣子內心本就傾向於沐春,而不是忠厚敦實,資質相對來說比不上沐春的沐景。
最後悲劇發生,源於衛氏自己的私心。
雖說都是自己的孫子,雖說她也承認沐春比沐景更優秀,可二郎沐景是她一手帶大的,自然有偏向。她把控了這個國家幾十年,太習慣了把一切握在自己的掌心裡,讓所有人聽她的話。
年紀越大,越偏執,更因為年老力衰變得有些多疑,總怕庶子繼位,她帶大的嫡二皇子沐景,還有其他嫡皇子不得善終——皇位只有一個,是容不下任何對皇位有威脅的人的。
雖說沐春一直表現寄情山水的志向,可她怕沐春藏奸。不藏奸,怎麼可能對所有人都那麼和善體貼,從不紅臉呢?你結交這麼許多人,又是為什麼?又是為什麼,讓所有人都說你好呢?不知道避避嫌嗎?
衛氏有些擔心,沐春越表現得好,她越覺得沐春內心所圖極大,現在她還活著,能壓著,才不敢露出本性。
但她已經老了,而沐春太過年輕,他的弟弟也沒一個對他有戒心的,萬一哪天沐春撕破溫柔的面具……
於是衛氏就相差了……
但衛氏知道,這都不是推脫的理由,人總是有太多“身不由己”,“萬不得已”。可再逼到絕境,有些事不能做還是不能做的,比如說——用陰私手段謀取利益。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用陰謀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以陰謀獲得利益,開了這個惡頭,所以才有了今日之禍。
天授帝的面色霜冷,聲如寒冰:“衛氏,別人被你矇蔽,朕卻知道,你不過是貪戀權欲,不過是想將所有人都掌控在手,按你的想法行事。朕與大哥,其他兄弟,哪個不是你手中棋子?連父皇,也是一輩子被你握在掌心,耍得團團轉。”
衛氏看向天授帝,試圖辯解:“孤並沒有……”
天授帝一聲冷笑:“可惜,鳳天女帝不是人人當得的。”
“我沒……”
“你發誓你沒想過?哼,你只是還沒有鳳天女帝那麼心狠。”
“我……”
“好吧,就當做你沒想過,可誰會相信你?”
衛氏:“……”她氣悶,一口血想吐又吐不出,胸口起伏,“嗬嗬”出氣。
天授帝譏諷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再說我可能都沒冤枉你。當年我大哥的話,你們又有誰相信了?在權力面前,誰能保證自己永不動心?”
衛氏無話可說。
天授帝卻帶著哭音,顫抖道:“我相信,我相信大哥……當年他雖是怕靜和被發現,可也算毫不猶豫喝了藥,幾乎算是……以死明志!誰知道那碗藥,是不是見血封喉呢?”
衛氏也是一臉泣容,她在沐春毫不猶豫喝下毒|藥時,也知道、相信了沐春。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
“我都想不通,大哥到底為了什麼去死,為了大幸的穩定嗎?他甘願,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叫所有傷害過大哥的人不得好死!”這一刻,沐潪的面容扭曲如厲鬼,眼中閃動幽暗的火星。
衛氏沉默了,等待天授帝自己平復心情,才說:“孤的書房第三排書架上有一個暗格,裡頭有東西你去取了來。”
天授帝並不自己去取,怕有陷阱,玩陰謀的人看別人,事事處處都是陰謀。衛氏對崔忠年示意,崔忠年就去取了暗格的東西。
天授帝叫崔忠年開啟,翻給他看……越看越心驚,這是一份調查資料,上面寫的都是他和定王沐斐明如何如何佈局,如何如何買通馬倌不著痕跡令元宗墜馬,挑撥嫡出王爺自相殘殺的手段。
雖不全,卻也中了七八分。
沐潪出了一背的冷汗,哪怕沒有人證物證,他本身登基就夠惹人懷疑了,這東西只要一流出,絕對會造成很壞的影響。若彈壓,不知道還會再流多少血……“五王之亂”已經傷了這個國家的元氣,到極限了。
沐潪雖然要報仇,卻不想這個國家真在自己手裡敗亡。
衛氏看沐潪一臉戾色卻眉目微蹙,十分擔憂的樣子,顯然還是擔憂萬里河山和百姓的,也有一絲寬慰。這個年輕人又叫她想起驚世天才沐春,如果這個國家在沐春的手中,也不知會有怎樣的好光景。
也許,她一手養大的景兒,還有那麼多孩子也不用死。
沐潪,這個與沐春從小相處,耳濡目染的嫡親弟弟真不是庸才,就是走上了歪路。這歪路還是她給帶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