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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遠被幾次“槓上開花”弄得昏了頭,卻忘了胡牌才是關鍵性的大事,此刻聽“不倒莊主”一說,才吃了一劑“清涼劑”,立時清醒了過來。

老頭說:“誰來‘槓’?你自己‘槓’吧!”

剛才被稱為“香手”的賭友搶著說:“我來!我再來代替一次。”

另一個賭友道:“不!你香過了,讓我來看!”他也想顯顯身手,如果能因此得到一百兩賞錢,豈不是跌斷小腿拾到大錢的大好事嗎?

蕭明遠道:“且慢!讓我看看再說。”

他先看了自己手上的牌,一對“二條”,一對“三條”二三條對到,胡牌。

他看牌尾,不是“二條”也不是“三條”,是張“七餅”,翻了這樣“七餅”,還是要打出去,胡不了牌。

他再看下首老頭,手上沒有“二條”,也沒有“三條”在他身上連“靈犀功”沒有用。

接著他看對家,手上有一對“二條”,當然不會打出,人家“聽”牌,一對“三條”是頭子。“聽”牌?他“聽”什麼?

仔細一看,是五、八條。好,動不了他的腦筋,先放下。

最後,他看自己上首,這傢伙差一張就“聽”,差什麼?

差老頭手上的“西風”。“三條”他有一張,但已和“四條”“五條”組成了一付牌,絕對不會打出。

好好,自己的“孔雀東南風”當真要飛到糞堆裡去了,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去自殺哩!

但是,他忽地靈光一閃,心中已有了對策,要使“靈犀功”才行。

於是,他先讓想得一百兩銀子的另一個賭有替他到牌尾“槓”牌。

“他媽的,鬼‘七餅’!”他自認是臭手。

眾人也齊喊:“臭!臭手一雙!”

惟有老頭大聲歡呼道:“香!香手!舉世無雙的香手,老弟,如果這次少東家贏不了,不管誰贏,我都送你一百兩銀子!”

“如果我胡牌你也送?”

“送”老頭說:“照送!”

“好,一言為定?”

老頭答:“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駟馬難追!”老頭越喊越響,好似馬匹越奔越近。

“好!我等著印證你的謊言!”

老頭摸牌,“西風”,不錯,正好可以和手上的單張“西風”配成一對,做“頭子”也好,等別人打“西風”對也好,都可以留著。

但是,又一次鬼使神差,他把剛抓進手的“西風”卻糊里糊塗地打了出去。

牌一出手,他懊悔不迭。

“碰!”那個剛才跟他達成“默契”的傢伙手上正好一對“西風”,還以為老頭是有意在全自己,連喊了兩聲“謝謝”,還舉手敬了個禮,把“西風”對了過去。

“西風”一被對走,老頭忽又高興直來,從懊悔不迭一下子變成興奮不已,好似統率十萬大軍的上將一樣,仍上立即現出不可一世的微笑。當然,也忘不了望著蕭明遠笑一笑,這笑,當然是幸災樂禍的。

那位手“不香不臭,又臭又香”的賭友對了“西風”,只要再打一張閒牌“八萬”,便可聽牌。

他伸手去取“八萬!”

但是,他卻鬼使神差地拿成了“三條。”

這當然是蕭明遠的“靈犀功”在使神通。

可是,任誰也不知道,包括可愛的繆紫霞也不知道——她的“男朋友”蕭明遠竟會有這樣大的本事。

和“不倒莊主”一樣,這傢伙口喊“八萬,”打出去的卻是“三條。”

眾目睽睽之下,一張“品”字形的三條赫然在桌上,這是賴也賴不掉的一張“三條”!

誰要不承認,除非挖掉自己的眼睛。

這傢伙,對“西風”時的高興還沒有一秒鐘,立時便換成了放炮的輸家!晴轉陰,差點落下零星小雨。

最傷心的當然要數“不倒莊主”老頭自己了。雖然少東家沒有自摸翻二番,但現在胡的這付牌也確實大之又大了。

早已有人開始義務的為蕭明遠算“番”了?

孔雀東南風,五十番;槓一條,十番,六十番;槓東風,十番,七十番;槓南風,十番,八十番;雜一色,十番,九十番;東風槓上開花,翻倍,九十乘以二,得一百八十番。

南風槓開花,翻倍,一百八十乘以二,得三百六十方。

每個花以五兩銀子計,三百六十乘五,得一千八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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