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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的租金,而事實上他們收成的糧食,最多每畝也只能賣三十兩,今年又加上天氣不好,大旱,收成將將賣到二十兩,都交上去的話自己吃什麼?一個佃戶最多不過承包十畝地,還要養活一大家子人,你知道這日子有多難過嗎?”
瑾元皺著眉問:“有這麼嚴重嗎?我只收二地主每畝地十兩銀子的租金而已。”
“你收十兩,他們再包給下面,當然要收更多的租金。你是一番好意,想廉價租出去,讓他們有生財之道,但是你王府每年從田莊得到了那麼多錢,早超過那一點租金了吧?你就沒有想過,二地主們的孝敬又都是從哪裡來的呢?”
他盤腿坐在車內,手掌拍著膝頭,“那,依你之見呢?”
“地是不能再租給那些二地主了,既然幹活的都是佃戶,為什麼不直接包給佃戶去做?”
瑾元冷笑道:“你想得簡單。你以為那些二地主是誰?他們上面的人都是皇室,讓這些人沒了賺錢的來路,他們不比暴民安全。”
雁融一怔,“這麼說來,其實你知道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只不過故意睜一眼閉一眼地放縱?”
他不置可否,“人活在世上,本來就是為了自己,我一天到晚那麼忙,哪顧得上別人?”
雁融低下頭沉默半晌,忍不住嘀咕一句,“當年商紂王就是如你一樣的想法,所以才被周武王滅了國。”
瑾元的眉頭再度蹙緊,“我不過是個王爺,不怕被人滅國。”
“是啊,你上面有陛下照應著,要滅國當然也是滅陛下的國。”
他盯著她白皙的面龐,唇角緊抿,像是有股很不滿的怨氣積壓著,又不便對他發作一樣。
剛剛,她還是個能平息眾怒的千歲夫人,一轉眼,她又和孩子一樣和他鬥起嘴來。新婚第一夜後,他本以為她只會唯唯諾諾地跟在他身後,說著“是”、“明白”這一類毫無意義的應聲詞,但是顯然,如果多給她一點機會,她會表現得讓他很震驚。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他忽然改變了心意。“我想,你應該能幫我擺平這件事,而我,也不想為這種小事操心。”
她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不解的詫異,也有因為不相信而露出的驚喜,
“真的?”
他對她一笑,“你不已是我的妻子了嗎?那些人那麼相信你的話,而你剛才去那裡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你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等於代表我了,我總要給你這個面子吧?”
她像是吐出一口氣,柔聲說:“你放心,我會掌握分寸的。”
“娶了你這樣的『賢內助』,我怎麼會不放心呢?”他的話,聽似讚許,但那語氣卻不能讓雁融相信自己是被認可。
她沒有再說話,將視線投向窗外,久久無語。
“在看什麼?”他忍不住先開了口,“還是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淡淡一笑,笑容苦澀,但身後的他是看不到的。
“沒什麼嗎?”他顯然不信。
她只好說:“小時候,我總喜歡站在窗邊看外面,看走來走去的府中婢女,看窗外飛過的小鳥。於是我就想,總有一天,我不用站在窗戶裡面向外看該多好,成為站在窗外的人……不過,我沒想到當我有一天繞過那扇窗戶之後……”她回頭對著他笑,“不過又是站在另一扇窗戶後面而已。”
瑾元頗為她的這番話震動,她的語調向來輕柔,只是說到這一段的時候,那聲音卻好像沁在了茗茶中,醇厚而香濃的味道中滲透的卻是苦澀,讓他覺得……心疼?
他望著她,心底提醒自己不要對這女人有太多的動心,因為她對於他來說是危險的。不過她現在的姿勢又讓他覺得哪裡不對勁,好像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是用左手握住右手……不,是握住右手的袖子。
她把右手藏在袖子裡嗎?為什麼?
他陡然伸出手去,抓住她那隻藏在袖子下的右手,明顯的感覺到她全身一顫,像是受驚一般想撥開他的手。
“藏了什麼在裡面?”他哼笑道:“總不至於是一把刀吧?”
不顧她的抗拒,瑾元撩開她的袖子,觸目所及的赫然是一道傷口,傷口雖然被她按壓了許久,但是依然可以看到一串血痕,沿著疤痕的兩端滲出。
“是誰幹的?”他聽到自己的怒氣,竟然是那樣不受控制的激動。居然在他的地盤動他的人?誰這麼不要命了?
“是誤傷,和別人沒關係。”雁融慌張地想將手拉回來。
“誤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