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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兩個隨從鮮衣怒馬,看氣勢武藝不俗,簾縫裡似有人朝這邊看。兩人知是富商大戶之流,也不在意,鑽入車廂,吩咐宋廣起程。
一耽擱,午間錯過了打尖之所。這事對三人來說,再尋常不過,道旁找了個背風坡地,坐在枯草上吃肉脯乾糧。
白玉堂酒是少不了的,車廂中取出酒囊喝了幾口,扔給展昭。展昭衝老宋讓讓,老宋連忙搖頭,從包袱中摸出個陶瓶,道:“我有。”
白玉堂待展昭也飲了口,伸手去要,展昭塞好塞子說:“天寒飲酒驅寒是好的,但多飲誤事。這酒我替你收了。”起身把酒囊塞到自己包袱中。
白玉堂看著自己空舉的手,暗道:當起五爺的家來了!一笑作罷。
果腹完畢,老宋卸馬牽去飲水吃草,兩人湊在一起低聲議事。白玉堂正說著,忽見展昭使個眼色,心知有異,把下面話吞回肚中,凝神聽聽,三丈外隱有人息。展昭緩緩起身,忽然彈起,無聲落到一棵巨樹後,手臂一探一提,一個銀鬚老者便露於天日之下。
這銀鬚老者約花甲年紀,臉孔消瘦,肌膚不顯粗澀,劍眉花黑,雙目炯炯,衣飾介於商儒之間,但質料精細做工講究,無可挑剔。此刻他被展昭重手牽制,依然一付安之若素狀,無卑無亢。
展昭輕易得手,既知他不是武林中人,遂略鬆手勁,問道:“你是何人,膽敢來窺聽我的等言行?”
老者咧嘴,露出整齊牙齒,道:“這位少俠,再不放手,老夫的肩胛骨都要酥了。”一語賺得展昭撒手。
他抖抖肩,彈彈青緞袍上的乾草,拱手為禮,道:“老夫邱適才,自幼欽佩英雄豪傑,今午見二位武功蓋世,仰慕不已。剛才在路上看到二位馬車停在林邊,便斗膽來看覷,只求一識。請二位少俠恕罪。”
展昭又打量他幾眼,道:“午間道上馬車是你的?” 邱適才道:“少俠心細。”
展昭目光一閃,道:“我見老丈馬車似要北去,怎又轉回?”
邱適才笑道:“不瞞兩位,今午那鏢就是送給老夫的,遲了一日。老夫心急,來迎迎。不想碰上山賊剪徑,得二位少俠相助,還要道聲感激。”
展昭見他舉止有禮,言語真摯,縱有疑慮,不好追問,也還禮道罪。
但白玉堂不肯放過,上得前來,道:“邱老丈,在下看你老氣度不凡,不知作何營生?”
邱適才淡淡一笑,道:“說來讓二位見笑,老夫屢試不第,無奈棄文從商。若干年,倒也掙下一份家業。”
“哦,原來是邱掌櫃。”白玉堂冷冷一笑,道:“你可知我武林人以殺富濟貧為己任?還敢上來搭話!”他平日不言也帶三分冷厲,這一刻意,面上寒意逼人。
邱適才無視白玉堂飛挑的雙目,笑意更濃,道:“天下濟貧之人多矣!懦弱書生有之,清官正吏有之,富商大戶亦有之。老夫一生,多則不敢說,百餘樁濟貧之事,還是做過的。”
白玉堂聽他言語似有小窺武林之意,於是做足姿態,叉腰長笑一聲,道:“你膽敢小瞧武林豪傑麼?”
邱適才無動於衷,道:“少俠因何動怒!老夫所言,不過說世間不平之事,人人都可管得。公子試想,若舉國寒士饑民都要人殺富濟貧去濟,觸犯律法不說,似二位這般豪傑,只怕也濟不了千中之一。”
展昭聽其聲,字字緩重,句句凝實,每每言出以理服人,甚是讚歎;再觀其言,妙在白玉堂但怒一成,他面上笑意便濃一分,知此人城府之深猶如大海,亦知其絕非歹人。於是對白玉堂使個眼色,向邱適才施禮,道:“老丈,鄙友言語多有衝撞,還望老伯不要介意。”
邱適才一手捻鬚,朗朗道:“少俠這般說話,便是小窺老夫了。貴友稟直,老夫敬重之餘,安有他想?”
白玉堂雖豎眉瞪眼,實有七分做作,此時見邱適才無畏無懼,悠然自得,也生三分敬佩,改顏道:“老先生胸懷坦蕩,是我鹵莽,冒犯了!”邱適才道:“少俠這就拘禮了!”
白玉堂哈哈一笑,道:“老先生豁達。”
邱適才道:“今日與二位少俠相逢言交,榮幸之至。我等在此言談,多有不便,離城不遠,不如進城擇一酒樓,老夫做東,飲中暢談,豈不快意?”
展昭忙道:“老先生客氣,我二人碌碌之材不敢當此厚愛。”
邱適才聞言似有不快,道:“老夫只是敬重二位武功人品,才有此不情之請,若二位不肯賞臉,做罷便是!”
展昭一時為難,忽聽白玉堂道:“林兄,既然老先生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