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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矣,不免氣悶。一路上白玉堂不時撩起一邊厚簾,掛在鉤上,任寒風颼颼,撲進車中。
這日到了襄陽地界,這段路雖是官道,但荒山野嶺,罕有人跡。天更冷了,呵氣成霧。展昭推開前方小窗,揚聲問:“廣叔,很冷吧!”
趕車的四十出頭,乃包拯精挑細選的一個捕頭,幹練穩重,名宋廣,稱呼是上路前就商量好的,聞言道:“謝公子關心,我自幼長在塞外,這點冷算什麼!塞外八月就飛雪,寒風夾著雪粒兒,打在臉上,生疼。不過騎著馬在雪原上賓士,那叫快活。。。。。。公子有閒去看看玩玩,草原人好客,什麼不帶也包你盡興。”
展昭笑道:“早打算去的,廣叔如此一說,更令我心嚮往之。”
關好小窗,前人那些寫塞外風光的詩句湧入心頭,豪情勃發,擊節吟道:
“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猶著。。。。。。”
白玉堂靠在軟墊上,以手支頤,盯著展昭豪態一眼也不肯放過,勾得自己興致也起,展昭吟聲未絕,他既接道:
“君不見走馬川, 雪海邊, 平沙莽莽黃入天。
輪臺九月風夜吼, 一川碎石大如鬥, 隨風滿地石亂走。
匈奴草黃馬正肥, 金山西見煙塵飛, 漢家大將西出師。
將軍金甲夜不脫, 半夜軍行戈相撥, 風頭如刀面如割。
。。。。。。”
吟罷二人對視,撫掌大笑。
廣叔在外面聽得高興,放聲唱起塞外牧歌來,粗獷悠長,隨著寒風傳出老遠。
……
白玉堂車內坐悶,跳出來,斜跨在車轅上,跟宋廣拉話。宋廣在這路上跑過幾趟,把自己知道的山川地理,風土人情一一道來。
出去一人,車廂內也覺得寬敞,展昭伸個懶腰,半躺下,閉目冥思到襄陽後如何行事。
前方二三里,道路轉入一隘口,兩邊兩道土岡,道路變窄,僅容兩騎並行,風聲更厲。
馬車剛穿過隘口,風中傳來一聲長吼,轅上兩人回望,一騎黃馬出現在身後谷口。待他前行五六丈,隘口出現一隊人馬,前面八人,一色暗藍棉袍,內著緊身衣靠,刀鞘碰在鞍上,鏗鏘有聲。
其後是一列四輛鏢車,每車一個年輕趟子手推著,車上鏢旗被風捲得“啪啪”做響,最後還有二騎壓陣,年事稍長,更見精壯,應是鏢頭。
宋廣控馬緩行,往路旁讓讓,那引路的遠遠見了,拱拱手,吆喝聲“謝”,催馬疾行,鏢隊跟上。
忽然一陣破空之聲,左側山岡上飛下一支鵰翎,落在黃馬前,沒入路面兩寸,尾上紅絲穗顫動不已。
白玉堂坐直,彈彈車廂,道:“展昭,碰上劫鏢的了!”
展昭已在掀簾探頭觀看。兩人初次遇上這事,叫宋廣把馬車停在道邊,靜觀事態發展。
那鏢師中的四人亮出兵刃,掉轉馬頭,馳近鏢車,幾個趟子手也撤出朴刀。喊鏢的是個老江湖,住馬朗聲道:“是那一道上的朋友?請現身一見!”
一陣哈哈怪笑,山岡上傳來鑼響,兩側岡尖上各冒出十幾條大漢,吶喊吆喝聲中把山道前後攔個結實,虎視耽耽瞪著鏢隊。此時才有兩人從岡上下來,從容而剽悍,定是幹慣剪徑營生的。
話當然不會投機,片刻雙方既鬥在一起,鏢師功夫還可看,強人佔了個人多,一時兵器碰撞聲一片,分不出勝負。
漸漸強人佔了上風,鏢頭驚慌,抽空前後瞻望,路上除那輛馬車外沒有人蹤,看那車旁站的兩個長衫秀才模樣的年輕人,沒嚇跑已是天膽,何敢指望他們幫忙?耳邊一聲痛呼,瞥見一個趟子手掛了點彩,更是焦急。
正在緊要關頭,兩條人影捲入人群,拳腳起處,不幾招就有一人飛出戰團,落在道邊哀號,片刻路邊倒了十幾個。匪首見勢不妙,招呼撤退。
兩個首領方跑到土岡半腰,就被展白二人趕上,一腿一個,正中穴道,翻倒在地,骨碌碌滾下山坡,就有鏢師按住。餘下的群賊無首,四散奔逃。如是往常,展白二人定不放過,但此行特殊,只好算了。
展白二人緩步下岡,鏢師們好一陣感激。鏢頭叫把兩賊綁了,提刀押著,說要送交官府,此言正合二人意,不再與他們多說,告辭向自己馬車走去。
車前十幾丈不知何時停了輛華麗的大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