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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捕頭正向掌櫃的、還有一個跑堂問話,聽見樓板響,抬頭見是展昭,大喜道:“展大人何時來洛陽的?”忙見禮。
展昭見他還認識自己,拱手為禮,道:“剛到,劉捕頭別來無恙。死者何人?”
劉捕頭道:“是個開香燭鋪的小商人,叫龔七!”
展昭聽了只覺得似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涼水,蹲下掀開屍身上的白布,見死者身形瘦小,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下血跡斑斑,頸間深深一道口子,顯是一刀斃命。仔細檢視一番,道:“劉捕頭接著問。”
站在一邊細聽。
原來龔七午間和人來吃酒,要了個單間,起初高談闊論,相見甚歡的樣子,還叫了個姑娘唱曲,折騰了個多時辰。後來說要談生意,叫姑娘和跑堂的都下去,不喚不準進來。
那跑堂的又等了近一個時辰,不見人出來,就大著膽敲門,門內毫無動靜,心道別是吃霸王餐跑了,就去推門。這一推不要緊,只嚇得他魂飛魄散,驚叫連連,飛跑著喊來掌櫃,掌櫃見店裡出了命案,六神無主,哪敢耽擱,立時叫人到洛陽府報官。
劉捕頭問另一客人長相,那跑堂的道:“跟小的差不多高,但很健壯,滿臉橫肉,有些怕人。”
展昭暗暗記下,道:“那殺人兇器可曾發現?”
劉捕頭從旁邊衙役手中拿過一油紙包,道:“在這裡,就棄在窗下,想是兇手跳窗逃時丟的。”
展昭接過開啟,見雪亮一把尖刀,雖剛殺過人,唯刀尖上沾了一些血跡,顯是精鐵所制。舉在眼前反反覆覆看,刀柄花紋引起他注意。再細看,赫然是幾個梅花小篆!他道:“劉捕頭,看這裡!”
劉捕頭瞪大眼瞧了瞧,道:“在下眼拙,實在看不出什麼。”
展昭道:“這是幾個小篆,刻的莊子一句話,這面是‘庖丁解牛’,這面是‘遊刃有餘’,此刀應是把屠刀。”
劉捕頭雖未讀過幾本書,這話還是知道的,道:“展大人學識不凡,這花一樣的字也認識。”
展昭伸出根白皙手指點點,道:“這裡還有。”劉捕頭一看,刀背上米粒大三個花紋,也不費力去猜,問:“是什麼字?”
展昭道:“‘刀剪王’!也不知是自誇,還是鐵匠本姓王。就是姓王,這‘王’乃大姓,世上姓王的鐵匠不知有多少,找起來就如大海撈針。”
一旁掌櫃的忽怯怯道:“汴京有一家刀鋪,就叫‘王鐵匠’。。。。。。”
展昭猛轉過身,道:“你接著說!”
掌櫃道:“那是間百年老店,我們行內人都知道,所制刀剪都是精品,極費工,數量不多,價錢也貴,像我這樣小店是用不起的。。。。。。聽說愛在刀剪上做記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展昭一喜,道了聲謝,收起尖刀,交給衙役,道:“小心收著,我要帶回京。”
展昭看沒什麼可問的,向劉捕頭招呼一聲,先回府衙。到衙中見過張大人,說明情況。張大人忙叫書吏把案情始末起個草稿,要親自謄寫奏明聖上,請展昭代呈。
展昭喝了杯茶,想起趙琮託付的事,問:“張公子呢?我有些事跟他說。”張大人要人去叫,展昭攔住,道:“大人這裡忙,我到令公子那裡去。”張大人叫了個人領他去。
張子翰正在書房看佛經,聽見腳步聲往門外看,趕緊迎到門口,道:“展大人回來了,小弟正想找你!”展昭道:“我也正要找公子。”
張子翰把他讓到房中坐下,道:“你我年紀相仿,我也不喊你大人,你也別稱我公子,方便說話。”展昭一笑道:“張兄!”張子翰也笑道:“展兄,何事找我?”
展昭從袖中取出碎玉,道:“洛陽王世子託我捎件東西給你。”
'鼠貓'今宵未眠 十三 聖典劫(下)
張子翰十分的意外驚喜,慌忙接過開啟,碎玉入眼,心潮澎湃,竟從椅上站起,捧玉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再抬頭時眼眶有些紅,目中水光閃閃,他也不掩飾,向展昭道過謝,問見趙琮情況。展昭只作沒看見,把前前後後說了。
張子翰凝神聽罷,道:“說來他這病起因在我。。。。。。我牽掛近月,苦於無法登門看望。方才我要尋展兄,既是想詢問的意思。”
展昭心疑,一個王府世子,一個府尹公子,難道真因風花雪月,走狗鬥雞就鬧成這樣?這兩年他在官場,那些豪門巨宦世家子弟驕奢淫逸的事見多了,家中長輩哪有管的,其中定有別情。但他素不打聽別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