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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二疾退,越退越快,山風吹得衣發揚起,然撲面的劍氣更使他心驚——這個青年,身法劍法竟勝過十年前的林沐風!那把古樸的名劍,此時正在他胸前一尺左右遊移,劍的主人,腳下點雪不驚,如影隨行。
葛二身子驀然離地,在山壁上一點,鷹也似的從半空撲向展昭,兩隻烏黑的手張開恰似玄鐵鑄就的鷹爪,朝展昭頂門抓來。
劍虹乍現,展昭猛一仰身,腰彎到與地面平,巨闕一挑,連守帶攻,角度詭異,葛二一驚,當年他就是敗在這一招下!心一虛,忙倒翻出去。
展昭即刻彈起,挽起劍花一片。
葛二落地於三丈外,展昭卻已攔在他的身前。
山風獵獵,吹不彎展昭挺拔的身姿,暗藍的束髮緞帶,暗藍的衣袍在夾雜著雪的山風中狂舞。葛二面風而立,以袖遮風,他的身子微微顫抖
,肩胛處有血淌下。展昭的劍,正指在他肩前,凝住不發,劍身嗡嗡有聲。
葛二目中似要迸出火來,道:“你殺是不殺?”
展昭搖首,收劍,無言。
葛二看著他深邃若夜空般平靜的雙眼,心頭不知是何滋味,道:“你倒比林沐風仁厚……老子一世英名算毀在你們師徒二人手中,老子說話算話,既然沒本事割了你小子頭顱,就把腦袋送與你!”身形一斜,全力向山壁上撞去。展昭攔截不及,葛二已經伏在石壁下,掙扎幾下,斷了氣息。
展昭沒想到這葛二如此烈性,也起了分敬意,嘆一聲,轉身看向白玉堂。
正巧看到白玉堂踉蹌退後,彎腰輕咳。心中大疼,方要開口,突然長空一聲尖嘯,五點飛星疾打而來。巨闕一繞,叮噹幾聲,暗器落地,乃是五柄銳利飛叉。
就在這一擋間,鍾雄的身影,直撲而下 ,目標卻是十丈外剛剛站直身軀,以手撫胸的白玉堂!
展昭身法施展到極點,後發先至,一劍逼到鍾雄前心。
鍾雄應變神速,身形一矮,刀光閃處,削向展昭雙腳。
展昭不知附近還有沒有敵人,但玉堂已經傷了,速速退敵,離開此處方是上策。閃念間,劍光大盛,從未出手過的殺招帶起一聲尖嘯,籠住鍾雄前胸大穴。鍾雄大喝一聲,刀迎上,直託了上去
,轉眼間刀影劍影光華刺目,不辨兩人身形。
白玉堂深吸口氣,從葛大身上撥出劍就要上前。忽二人分開,鍾雄面色蒼白,寶刀落地,人跌跌撞撞退到山道邊,眼看就要滑落山溝,方穩住,雙臂軟垂在身側。
白玉堂眼利,看他面色,必是吃了大虧,閃身衝過去重重兩腳踢在鍾雄腿上要穴,待他軟倒,方笑道:“展昭,今日你可使出真功夫了,這鐘二莊主身手,我要勝他必得多花些功夫!”笑聲震動胸膛,又悶咳兩聲。轉頭去看展昭,臉忽蒙了層冰雪。
展昭的劍尖有血。
血,在劍身流動,由劍鍔滴下,自手背滑落,源自袖中。
鍾雄全力施展的一刀,也割破了他的右腕。白玉堂狠狠瞪了鍾雄一眼,眼神似寒冰利剪,陰狠之態連鍾雄這樣的豪傑,也不由一顫。
展昭已走過來,左手執劍在雪窩中拭了拭,還劍入鞘,先不管鍾雄,拉過白玉堂,把住脈門,道:“我看看傷得怎樣?”
白玉堂恨恨道:“沒你重!”卻沒有掙脫,知如不順了這人意,他是不會安心的。
展昭鬆開手,長出口氣,道:“無大礙就好……”
白玉堂一言不發,拉展昭到車邊,推坐在車轅上,拿出方才的酒瓶,道:“手伸過來。”
展昭把被血浸溼的袖釦拉高,露出手臂。白玉堂拔開瓶塞,烈酒緩緩倒在傷口上。刺骨的寒風,沒有吹散展昭額上冷汗,他閉目,左手五指緊緊摳住車轅,右手臂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白玉堂清理好傷口,懷中取出金瘡藥撒上,又從包袱裡找了件潔淨內衣,撕下一條,仔細纏好。
藥物的涼意驅散點展昭的暈眩,睜眼道:“百草丹在我懷中,你吃一粒,不要硬撐。”
白玉堂站起,舉手拭額,抹下一層薄汗,道:“放心,前面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攔截,你這手不是三五天能好的,我知輕重。”從展昭懷中摸出藥來吞了一丸。
展昭看他嚥下方道:“玉堂,我沒告訴過你,我左手劍雖然不如右手,但使得也不錯。”
白玉堂跳起,道:“你這貓兒,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展昭一笑,下了車轅,走到鍾雄跟前,道:“二莊主,得罪了,跟我們回京做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