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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講解,導演先生似乎一夜之間抹平了所有的稜角和個性。不過如今可不會有任何人敢於小看或者忽視這位老好人式的導演了,相反,他們更加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對待拍攝中的每一個細節。
即使這可能只是暴風雨後的片刻寧靜,工作人員和演員們也希望這份寧靜可以持久一些。
很快,電影就拍攝到“海餅乾”和“戰將”約定了比賽日期,為了讓“海餅乾”能夠取勝,查爾斯·霍華德、湯姆·史密斯和瑞德·波拉德三人利用夜間的時間對“海餅乾”進行訓練,白天試圖拍攝“海餅乾”訓練場面的記者們只能敗興而歸。
劇組拍攝的場地是在聖塔安妮塔賽馬場,這是全美最知名的跑馬場之一,二戰時期這裡曾被改造成囚禁營,用來安置遭到驅逐的日裔美國人,現在這裡是洛杉磯附近著名的旅遊景點,對賽馬有興趣的遊客們也會挑選一個陽光晴朗的白天為自己感興趣的馬投注一些美元。
劇組這次借用了一個小型的訓練場地,夜色漆黑,只有幾盞大燈辛勤地把這一方天地映照的恍如白晝。臨近12月底,天氣越來越冷,演員們不得不在大衣里加幾件衣服御寒,在拍攝今天的場景之前,埃伯特也把全身裹得厚厚的,但一旦開始拍攝,他就必須脫掉身上厚厚的包裝——所幸劇組已經被上次的突發狀況嚇怕了,埃伯特的戲服雖然穿的不多,但他的防護措施卻是所有演員中最到位的,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道具師們甚至希望把他的每一根頭髮絲兒保護起來。
“準備好了嗎?”
埃伯特點了點頭。拍攝開始後,原先神態輕鬆的他立刻化身瑞德·波拉德,在湯姆·史密斯的指導下翻身上馬,一遍一遍地耐心訓練著“海餅乾”。
“海餅乾”失利後,作為騎師,瑞德·波拉德的心底始終憋著一股氣,他的性格本就暴躁易怒,但他對馬的愛是真誠的,只有賽馬才能讓他感覺到快樂。
於是,在攝影師約翰·施瓦茲曼的鏡頭下,瑞德·波拉德嘴角微微抿起,眼中蘊滿了倔強的光,每一次上馬下馬,他的眼睛都緊緊直視著前方,手指握著韁繩的動作極為用力,彷彿心中跳動著足以燃燒一切的火焰。
即便老練如傑夫·布里吉斯以及克里斯·庫珀,此刻都徹底淪為了埃伯特的背景板。
約翰·施瓦茲曼無疑是一位掌控鏡頭的高手,這位攝影師曾經在《勇闖奪命島》、《珍珠港》以及《絕世天劫》等大製作電影中擔綱攝影,對肢體動作和大場面的掌控力堪稱一流,當然,他在細節著力方面同樣不弱,黑夜中埃伯特的每一個動作都彷彿打上了慢鏡頭,牢牢印上了瑞德·波拉德的個人特質。
“跑全場?”
“我要它毫無顧忌地跑一次。”湯姆·史密斯對瑞德·波拉德提出指示。
“但我看不見。”瑞德·波拉德臉上滿是躊躇,想了想,他拒絕了。
湯姆·史密斯毫不介意:“沒關係,它看得見。”
“拜託,湯姆,別這樣,你怎麼總愛這樣,媽的!”輕輕地吐出一句髒話,瑞德·波拉德擰緊了眉頭,最終還是爬上了馬。
在黑暗中,即便在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不是那麼明晰。埃伯特不知道真正的瑞德·波拉德面對這樣的情形會有怎樣的舉動,他只能假裝自己是瑞德,他像一個出征計程車兵一樣昂然抬高了脖子,試圖隱藏自己對黑暗的恐懼,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有些急促,嘴裡也輕輕喊著“上帝”請求他的指示,直到最後大汗淋漓地返回。
傑夫·布里吉斯和克里斯·庫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的神色。
“如果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出色的話,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沒有活路了。”
加里·羅斯也不禁為埃伯特毫無保留的出色表演奉獻出掌聲。這個時候他已經全然忘記了不久之前他滿心急躁的模樣了,他甚至忍不住去想,如果所有演員都能夠保持這樣的演技和效率,按原計劃完成拍攝絕對不是夢!
對整個劇組來說,難度最大的一場戲無疑是瑞德·波拉德的“墜馬”戲。這場戲可不是埃伯特之前發生的那場意外,而是實實在在地要演出瑞德·波拉德受傷的戲碼。
總之,瘦小的、暴躁的、眼盲的瑞德·波拉德在這場戲之後會轉變成瘦小的、暴躁的、眼盲的、瘸腿的瑞德·波拉德。
對這場即將開拍的戲份,《奔騰年代》劇組上上下下都保持一種緊張而慎重的態度,這場戲份的唯一主角埃伯特對劇組古怪的氣氛感受最為深刻,因為他已經前前後後接受到不下十人的熱情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