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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來。”
為什麼漕運一直都這麼腐敗,就是因為朝廷離不開漕運,只要不鬧大,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張斐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現在外面等一下,我先去跟富公他們說一聲。”
“是。”
回到大堂,司馬光立刻問道:“可是關於稅幣一事。”
張斐搖搖頭道:“是漕運那邊又沉船了,但是裡面有很多商人的貨物,那些商人來此向漕運索賠。”
幾人聽罷,皆是面露愁色。
趙抃皺眉道:“雖然漕運經常幫助商人運貨,賺取額外的錢,但從司法來說,這並不是合規矩的,不知司法該如何介入?”
本就是違法的事,司法又該如何判定。
張斐道:“暫時還不清楚。”
富弼道:“那你趕緊回去處理。”
“是。”
張斐與何執中回到檢察院,剛剛入院,就聽到許多屋內傳來哭聲。
何執中解釋道:“那些商人一說就哭,連勸都勸不住。據說他們中一些人,借了不少錢來做這買賣,若是得不到賠償,可能會傾家蕩產。”
“做買賣當然有賺有賠,我們還得看具體證據。”
說罷,張斐就徑直去到後堂。
但見許遵正在與陸佃商量,見到張斐來了,立刻將事情原委告知張斐。
張斐道:“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此乃有人故意為之?”
陸佃道:“這不大好說,但暫時來看,這不像似人為的,因為他們商人也都派人跟隨船隊,是親眼看到船沉入河中。
但當時並未遇到洪水,也並非是船伕操作不當,根據揚州的調查結果來看,應該是船本身就有問題。”
許遵道:“但是船的問題,亦是漕運的問題,朝廷每年都撥了不少錢給他們修葺船隻。”
言下之意,這錢是進了別人的口袋。
張斐點點頭,道:“那他們是否有解釋,為什麼他們的貨物,會出現在漕運的船隻上面。”
許遵點點頭道:“此事跟當今的三司使薛向有關,當初薛向在發運使時,發現漕運裡面腐敗嚴重,所運送的貨物,損耗巨大,於是他將官船和民船混編在一起,讓他們相互監督。自那以後,漕運的船隻是可以合法運送商人的貨物。”
張斐問道:“是否有相關文案?”
許遵點點頭道:“是制置二府條例司允許的,有相關公文。”
張斐又問道:“他們之間可有簽訂相關契約?”
“有得。”
陸佃點點頭道:“但他們只是簽訂運送契約,契約裡面並沒有賠償條例,根據商人們的說法,他們其實都是知道契約法的,但是那邊官府認為,漕運無權簽訂任何賠償契約的。”
說著,陸佃將幾張契約遞給張斐。
張斐接過一看,感慨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簡陋的契約。”
許遵道:“這也可以理解,漕運腐敗,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之事,若簽訂賠償契約,指不定會有些人勾結奸商,製造意外,向朝廷索要賠償。漕運年年都得發生上百起事故,地方官府肯定賠不起,朝廷更不用說了。”
漕運只是一個運輸部門,不是一個盈利部門,漕運是一分錢都賠不出,要賠就是地方官府,或者中央。
如果是貪汙腐敗造成的,公檢法倒是很好介入,可以抓人,但如果是意外造成的,這就很難扯皮。
誰敢開這頭。
漕運天天出事,你去賠吧。
陸佃道:“這也是揚州難以判定是否賠償的一個原因。而且而且我剛剛翻看了臨時法,發現臨時法中對於漕運的法條,並無任何增多,還是跟以前一樣。”
張斐瞧他一眼,面露難色。
漕運的問題,大家都知道,但是沒有辦法,十幾萬人在那裡,其中利益是盤根錯節,但又關乎著京城的經濟命脈,牽一髮動全身,遇事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張斐在判案的時候,也一直有意避開漕運。
在建立公檢法的過程中,張斐秉持的原則,就是處理不了,千萬不要逞強,寧可視而不見,也不要強制設立法律去管制。
在司法層面上,管不了的事,你去管,就只會反噬自身。
法律一旦被人突破,就又可能會全面潰敗。
不過張斐認為時機已然成熟,也該是時候處理這一顆毒瘤。
很快,這訊息就傳了出去,立刻在京城引發廣泛的熱議。
這不是什麼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