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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嘀咕道:“豈有此理,張三這臭小子,竟然糊弄我到表妹頭上來了。”
王夫人聽著就不爽了,“人家張三那叫聰明,那叫懂得持家,哪像你,就會看書,家裡大小事務,什麼都不管。”
王安石見夫人真的發飆了,心裡也犯怵,咳得一聲:“這樣,我再去問問張三,看是不是真的值得買,表妹以為如何?”
能讓拗相公如此低聲下氣,唯有王夫人。
王夫人瞥了眼夫君,也覺得自己方才好像有些過分,點頭道:“問清楚也好,但你可不準恐嚇人家張三,人家可也是一番好意,又沒逼著咱買。”
王安石就納悶了,“表妹,你與張三才見過一面,咋就這麼護著他?”
王夫人道:“你不也護著他麼。”
“我那是行行行,明兒我就去問問。”
話雖如此,但這火可就憋在了肚子裡面,第二日大清早,王安石就派人將張斐給叫到還沒有掛牌的市稅司。
“你小子真夠可以的,竟敢糊弄我夫人借錢買房?”
王安石來回踱步,指著張斐的鼻子說道。
他真的很討厭這些物化的東西,更何況借錢買房,這是他無法接受的呀。
張斐只覺莫大委屈,忙道:“王大學士明鑑,我沒有糊弄,是王夫人自己找上門的。”
王安石道:“那你也應該阻止她呀!”
“王夫人智慧超群,持家有道,巾幗不讓鬚眉,孰是孰非,她清楚的很,我怎麼阻止得了。”張斐解釋道。
王安石道:“以你的口才,你會阻止不了,我看你定是心懷鬼胎。”
這這就心懷鬼胎呢?這帽子扣的張斐也不爽了,“就事論事,若論口才,王大學士可是更勝一籌,王大學士又能說服王夫人麼?”
這一句話懟得王安石臉都青了,暴脾氣又上來了,一揮手道:“我不管,這事因你而起,你必須得讓我夫人打消這個念頭。”
張斐道:“晚咯!”
王安石問道:“什麼晚咯?”
張斐道:“王大學士若是現在有空的,可與我去一地,到那裡之後,王大學士自會明白。”
半個時辰後。
王安石與張斐坐著那破舊的馬車,悄悄來到汴京房牙陳家牙鋪。
“我敢保證,王夫人要麼在這裡,要麼就在來這裡的路上。”張斐身子往後一仰,一手拉開窗簾。
王安石偏頭看去,只見陳家牙鋪裡面擠滿了人,而且全都是老熟人。
張斐又道:“試問王夫人看到這種情況,我說什麼,她還會聽嗎?”
王安石重重一拍大腿,“嗨呀!我王介甫活了幾十年,可是連一文錢都沒有欠過,如今要我欠。”
他慌得一批。
原來這就是變法失敗的原因。張斐恍然大悟,道:“王大學士,我有句話不是當不當說?”
王安石怒噴道:“你有屁就放。”
哇讀書人?張斐戰戰兢兢道:“我想說的是,如今國家財政是入不敷出,可以說是年年欠債,如果王大學士缺乏欠債的經驗,又如何能夠治理好國家財政。”
王安石鼓著眼就噴道:“原來你小子知道欠債不是好事,那你還跟我夫人說,借錢買房不會虧的。”
該死的,我多這句嘴作甚,這老頭可是歷史上有名辯手啊!張斐瑟瑟發抖,委屈巴巴道:“我只是想證明我的口才是真不如王大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