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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急了。
當今對於妨礙司法公正沒有那麼嚴,王文善身為陳裕騰的舅舅,前去找張斐瞭解情況,是不足以構成干擾司法罪的。
王文善倒是不在意,似乎早有預計,嘆了口氣,回應道:“你說得很對,我此舉確有不妥,但你又是否明白,身為舅舅,在得知自己的外甥做出此等事來,是有多麼的心寒,我真是愧對我那去世的姐姐,故此我才去找你,希望能夠代我那外甥向李四表達歉意,並且表示不管官府怎麼判,我都會給予李四補償的。
記得當時,你表示必須拿出五百貫,此事才能夠作罷,才能得到李四的諒解,原本我那外甥還不願意,畢竟是五百貫呀,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還是我逼著他答應的。”
他用非常溫和的語氣闡述著這一切,但卻是綿裡藏針,暗示張斐曾敲詐勒索他。
“王司農貴人多忘事啊!”
張斐笑道:“我記得當時,王司農可是把話說得非常明確,如果我還要繼續告下去,那就令我今後永遠無法上堂辯訴。”
此話一出,王文善頓時目瞪口呆。
你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上回你告狀,可沒說這事啊!
呂公著也傻了。
怎麼又扯到這事上面來了。
堂外頓時一片譁然。
百姓們紛紛心想,就知道是如此,當時我就猜到是報復了。
站在角落裡的許芷倩面色一喜,真是好一招移花接木。又偷偷瞄向前面那些官員。
果不其然,他們中一些人臉上哪還有半分淡定,個個都是一臉心虛。
他們完全把這茬給忘了。
許芷倩暗道,看你們今後還敢不敢用這種無恥手段。
司馬光喃喃自語道:“這是個圈套啊。”
王安石呵呵道:“幸虧不是你,不然的話,你又輸了。”
司馬光瞪他一眼,心裡卻想,好小子,果真手段了得啊!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雖然本質上,那是因,這是果,可以說是一回事。
但是約束爭訟,那是朝廷討論出來的結果,不是說開封府判得,從這一點來說,這又是兩回事。
但是張斐巧妙的將這個結果放到他與王文善的對話中,這性質又不一樣了。
“胡說八道!”
反應過來的王文善直接站起來,道:“你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根本就沒有說過此話。”
這他是真的冤枉啊!
他當時確實沒說過這話,是後面還這麼幹的。
呂公著也向張斐問道:“你可有證據證明這一點?”
張斐嘆道:“小民沒有查證的權力,而且我若調查的話,只怕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毀滅證據。但是小民聽聞當時開封府一個上午就收到數十道狀紙,難道呂知府不感到奇怪嗎?這分明就是有人在後面操縱,呂知府可派人前去調查,他找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事,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這小子不講武德啊!
呂公著問道:“但是現在需要證明的是,王司農是否有買兇傷人。”
張斐道:“知府莫不是忘記,除此之外,還有王司農狀告小民誣告他。那麼如果能夠找到當初那事乃是王司農暗中所為,就足以證明小民並沒有誣告他,證明是他在說謊,他確實有威脅過小民。那麼他為何要說謊?很簡單,因為就是他買兇打得小民,一個謊言是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彌補的,但在朗朗乾坤之下,真相終究會水落石出的!”
呂公著沉吟不語。
當初張斐狀告王文善時,理由就是王文善曾威脅過他,王文善又堅決否認,如果能夠證明王文善確實威脅過張斐,是可以間接證明王文善極有可能買兇傷人。
只不過張斐沒當場拿出證據,而是讓開封府去查。
“一派胡言。”
王文善激動地向呂公著道:“呂知府,他這純屬是在血口噴人,不可信也,誰也沒有剝奪他爭訟的權力。”
張斐笑道:“那是因為當今聖上聖明,可不代表你沒有幹過,我記得當時王司農曾上奏,指責我挑起爭訟之風。”
小子說話注意一點啊!
院內的不少大臣,莫名的緊張起來。
王文善怒道:“我那不過就事論事。”
張斐馬上道:“可王司農方才又說,代外甥道歉,並願意補償,這是多麼的仁慈,結果轉臉就指責我,難道王司農不覺得這自我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