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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為其打氣。
別看張斐只是一個珥筆之民,但是他在朝中仇恨,那真是不比王安石少,這些老爺們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歡這小子。
太囂張了!
完全不將他們這些老爺們當回事。
關鍵這其中涉及到一個階級問題。
這一次對簿公堂,如果王文善贏了,一定要將這小子徹底整死,決不能再給他翻身的機會。
“多謝諸位百忙之中來支援王某人,王某人真是!”
說到後面,王文善哽咽不語。
那些官員見罷,更是憤怒不已,看看,這都把人欺負成什麼樣了。
豈有此理。
而此時,只見三個老者步行來此,正是王安石、司馬光、陳昇之。
陳昇之望去不遠處被簇擁的王文善,又偏頭看向王安石和司馬光,“二位以為誰會贏得這場官司?”
司馬光搖搖頭道:“不好說啊!從目前所得知的訊息來看,那小子手中應該沒有鐵證,故此他才會要求對簿公堂,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王安石聽他話裡有話,呵呵笑道:“君實似乎對於上回阿雲一案,還耿耿於懷啊!”
司馬光瞧了眼王安石,“上回他怎麼贏的,你王介甫心裡就沒點數麼。”
王安石哈哈一笑,旋即又道:“輸了就承認,不能把責任推倒別人頭上,此非君子所為。”
司馬光惱怒不已,但也不得不認。
那場堂審,他確實輸了。
忽聽一人喊道:“張三來了。”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張三裹著一件爛斗篷在李四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往這邊走來。
大家依稀還記得那個身著光鮮亮麗的珥筆之人。
一轉眼,就變成這模樣。
真是我見猶憐啊!
真是感同身受啊!
王安石好奇道:“他今兒怎麼不是珥筆之人的裝扮?”
司馬光道:“他又不是來打官司的,他可是受害者和被告者。可是我聽說,他的腿沒事,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瘸了。”
說完,他就反應過來,這廝在博同情。
忽聽人群中一人喊道:“張三,我們支援你。”
“張三,你一定要討回公道。”
不少百姓紛紛為張斐助威大氣。
李四一案,大快人心。
而此案乃是李四一案的延續,他們當然是支援張斐的。
看看!
這都將人打成什麼樣了。
欺人太甚。
試問誰又沒被欺負過,只不過他們不敢站出來,如今張斐站出來挑戰老爺們的權威,不管對錯,他們肯定是站在張斐這一邊的。
張斐眼中含淚,朝著鄉親父老們拱手致謝。
開封府門前,登時變得陣營明確。
堂上是官與民,堂下亦是官與民。
過得好一會兒,府院大門緩緩開啟,那通判李開親自出來,將王文善和張斐帶了進去,又親自將司馬光、王安石等官員請入院內。
此案真的只是很小很小的案子,但鬧到如今,陣勢之大,開封府都不得不給予足夠的重視。
他們進去之後,大家立刻圍了過來。
市民都已經站不到位置,站在府衙門前的全都是馬天豪、陳懋遷等一干腰纏萬貫的富紳。
習慣於溜後門的許芷倩,悄悄來到前院時,發現已經沒了位置,而且前面站著的人,都是朝廷大員。
陳昇之、王安石、司馬光、齊恢、王師元、唐介。
如呂惠卿、陳瑜這等小官,都已經站到角落裡面去了。
給人的感覺,真的就是決戰開封府啊!
好在那呂公著資歷不淺,如此場面,他是絲毫不怯。
“威武”依舊。
當然,王文善還是有特殊待遇,他是坐在左下方的,而張斐則是站在中間。
呂公著一拍驚堂木,道:“張斐,你狀告王司農買兇傷人,可有證據?”
單刀直入。
王文善非常淡定地看著張斐。
張斐道:“小民當然有證據,首先,在李四一案審理之時,王司農身為朝廷命官,又是陳裕騰的舅舅,卻偷偷來找小民,無論他當時說了什麼,都有干擾司法的嫌疑。”
呂公著眉頭一皺,略顯不爽。
你這又東拉西扯,你不是有證據嗎?
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