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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汝鎮外的原野上,七千來陝西綠營對陣四千陳家軍。
這是一場正正規規的正面陣戰,誰勝誰敗,都摻不得半點假。勝利只屬於更強者。
俗話說:人上一萬,沒邊沒沿。七千來陝西綠營兵鋪展擺開,簡直要佔據了視野的全部了。與人多勢眾的清兵相比,四千來陳家軍以營為建制,每營一杆大旗,每隊一杆小旗,幾十面旗幟嘩啦啦的迎風招展,也很有幾分軍伍氣勢。
炮營列前,幾十門大小炮一字排開,黑黝黝的炮口在陽光下泛著金屬的寒光。稍後是兩個火槍營,以營為大建制,每一個隊獨立列隊。然後是陳鳴的中軍——親衛右營,坦克營、騎兵營。外有憲兵隊、偵察隊、醫護隊等。
不管是哪一支隊伍,全都站的身子挺拔,或是火槍垂在腿邊,或是手掌按著刀把,或是一杆杆長槍直刺天空,四千多人的部隊,一件件胸甲、鐵甲在陽光下閃爍的寒光直接亮瞎了對面那汪騰龍的一雙狗眼。
上上下下的陝兵都有些慌神了,那些握著望遠鏡的清兵軍官連對面陳家軍全體上下都割了辮子的一幕都忽略了,怎麼辦啊?對面的四五千賊寇真的是人人披甲,那金屬質地的寒光騙不了人。雖然現在是盛夏時節,穿著單薄的號衣的七千來陝西綠營卻人人汗流浹背,像是比對面披著甲衣的陳家軍士卒更受熱。最當面的陝兵營頭很多人都想尿尿了。
薛綜狠狠地嚥了一口吐沫,德楞額的喉嚨在一次又一次湧動著。兩個在昨天的軍事會議上還信誓旦旦的說陳家軍全軍配甲是胡扯八道的副將大人,現在腦子全暈圈了。
這可怎麼辦?這讓他們怎麼打?
四五千披甲的賊兵啊,還佇列能陣列的如此嚴實,比他們陝兵站的都直楞,所有的清兵心裡都噗通噗通的在打鼓。
這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陳鳴想也想不到的效果,只是全軍披甲,陳家軍就已經把清兵計程車氣給打壓的搖搖欲墜,軍心浮躁了。陳鳴仔細打量著對面的清軍陣列,心裡頭就有種感覺,隱隱覺得對面得清兵看似鋪天蓋地,聲勢浩大,實則是外強中乾,似乎一推就能全倒。
陳鳴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胸口,是不是自己的金手指又顯靈了?對面的清兵真的驢屎蛋子外表鮮亮,外強中乾?
他不敢冒險。陳家軍的本錢還經不起他去冒險。萬一失敗,萬一‘料’錯了,付出的代價可能就是整個陳家軍了。自古以來,有多少氣勢如虹的起義軍,屢戰屢勝不可一世。而一經敗陣,就兵敗如山倒,收也收不住?
陳家軍現在也處在只能勝不能敗的境地,陳鳴一點都不會去冒險。只是這股‘情緒’的出現讓他內心的壓力大大的減輕,他的臉上都露出了笑。
對面的汪騰龍心裡就跟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迫的他都要喘不過氣來了。他孃的這算哪門子的匪?陳家賊從哪裡搞來那麼多的鐵甲?壓力之下的汪騰龍都沒有想過那些鐵甲很可能是隻是樣子貨。他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去告訴薛綜和德楞額,鳥槍兵一定要掌控好。這一戰能打成什麼樣,全看鳥槍兵了。”作為一名老行伍,汪騰龍很清楚火炮這種威力巨大的東西在野戰中的不經用,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要看鳥槍兵能不能擋住賊兵的衝鋒。
“嗚嗚嗚……”陳家軍陣裡響起了牛角號,接著鼓聲也響了起來。這是在告訴下面的營頭,要準備著作戰了。
而列在最前面的炮營,正在做著開跑前的最後準備。
汪騰龍腰板猛地一挺,輸人不輸陣,輸陣歹看面。就算是最後戰敗了,自己也不能丟了陝西綠營的份兒,也不能讓對面的賊兵好過。
汪騰龍忘掉了剛才自己對宿營地的暗暗可惜,那稀爛的宿營地擋不住大軍的進攻,否則他會親自督戰一部分陝兵斷後,讓大部隊退回大營去固守。所以他剛才暗罵自己的疏忽大意,暗暗可惜自己怎麼沒想著在縱兵外出的檔口也加固加固營地。現在一切都晚了,那就面對現實。
“炮營做好準備!”汪騰龍鐵青著一張臉,直直的站在土木壘築的指揮台上。手中握著望遠鏡緊緊地盯著對面。賊兵是要先出兵了嗎?
果然,隨著對面傳來的哨聲和號聲,賊兵的鳥槍兵開始大步向前。
“嘩嘩譁……”伴隨著有節奏的哨聲,上千火槍兵齊步上前。抬腳、落腳,響亮的腳步聲直接傳遍整個清軍陣營。
汪騰龍握著望遠鏡的手開始顫抖了,嘴中嘶嘶地倒吸著氣。賊兵的隊伍竟然能走這麼整齊?
十個小陣列,大概是一千名鳥槍兵,行進真的堪稱是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