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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二來也是因為他們都知道皇城司是做什麼的,沒必要隱瞞。
所以聽到平安開口,皇帝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有生氣,問,“平安可是有什麼想說?”
“我只是覺得,陛下讓皇城司調查此事也就罷了,沒必要給與臨機專斷之權,更不能隨意逮捕大臣,還是要考慮在朝中的影響。況且陛下已經讓刑部和大理寺去查此事,有了訊息交給他們也就是了。”平安道。
皇帝皺了皺眉,石世文已經忍不住道,“齊太監,這是你的想法?”
“是,難道有何不妥?”
“不妥?自然是大大的不妥!齊太監應該沒有忘記你自己當初在皇城司時如何行事,怎麼如今反倒不許我這麼做了?莫非那些事只有你能做得?”石世文冷笑道。
平安面色微變,“石大人慎言!”
但是他心中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
是啊,當初他還將知制誥的翰林學士給抓了呢,皇帝也沒有處罰他。既然他能做,為什麼一樣是皇城司提舉,石世文卻不能做?走到哪裡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況且他現在已經不是皇城司的人,這個關係重大的部門,應該只有皇帝一個人的聲音,平安這樣插手,已經犯了忌諱,何況還駁斥了皇帝的意思?皇帝聽了石世文這番話,恐怕會十分惱怒,覺得他在胡攪蠻纏吧?
“好了,平安。”皇帝雖然沒有生氣,但也並不高興,“你先出去吧。”
“是。”平安沒有爭辯。
其實從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熙平十五年,他接手皇城司,不過幾個月之後便查出了科舉舞弊案,名噪一時。熙平十七年他離開皇城司,由石世文接手。到現在算算已經有三年多的時間了,但是石世文卻基本上沒有做出什麼事。
雖說這是因為這幾年朝中沒有大事,他忙著在各地鋪攤子,要將天下六路三十二州全部納入皇城司監察的範圍之內。但是沒做出事情就是沒做出事情,皇帝並不會需要一個什麼都不幹的皇城司提舉,他迫切的需要一件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再者,石世文對平安的觀感也十分微妙。
當初在平安手下時,他對平安就又是讚歎又是不服氣,始終耿耿於懷。所以他就更不能允許自己一直籠罩在平安的陰影之下。尤其是在馮玉堂在西北立下偌大功勞之後,更是讓石世文暴躁不已。因為這些都是平安做的,跟他沒有半分關係!
現在皇帝終於將一件事情交給他去做了,平安又跳出來指手畫腳,石世文會高興才是怪事。
雖然平安覺得自己這是在救石世文的命。——這件事跟科舉舞弊完全不是同一個性質。皇城司如果真的變成了他所知道的那個怪物,會引起文官集團的強烈反彈,到時候內奸抓住了,皇帝想要清洗的人清洗了,也就該將石世文推出去,平息朝臣們的怒火和畏懼了。
至於皇帝,他的確對現在的朝廷結構不滿,想要清洗,但他不可能殺掉所有大臣,總得有人留下來替他辦事。卸磨殺驢,是很正常的。
政治不就是這麼個東西嗎?
平安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但事到臨頭,眼看著這些就發生在自己面前,他才忽然發現,他始終不能夠習慣這種冷冰冰來往。
沒有人情,沒有溫度,只有利益、利益、利益!
平安咬著唇離開了本初殿,站在外面。
秋天的風已經漸漸涼了。眾人身上的衣裳已經從單衣換成了夾襖,雖然依舊是豔陽高照,秋高氣爽的時節,卻總難免會令人從中感到一絲絲的含義。
秋已深,冬天快到了。
平安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即便是後世,這種事情也是沒有辦法杜絕的。因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子。
但他還是覺得失望。
平安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將自己看得太高了。他以為自己開了口,皇帝和石世文可能會考慮一下他的話。但是實際上,他們都對此感到不快,因為平安這麼說,觸犯到了他們的利益。
至於其他,根本不是他們要考慮的。法律?那本來就是皇帝制定的東西,為他服務,自然也能夠由他修改。
而平安並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麼重要。皇帝固然看重他,但是歸根到底,他只是個能幹些的下僕,在涉及到這樣重要的事情時,是絕對不會有他置喙的餘地的。
平安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以前他做事情,只分能做和不能做。能做的就立刻去做,不能做的,留著以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