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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宮的日子難得的平靜。
魏璇閒來無事時,偶爾請完安也會在主殿逗留一會兒,有時幫周旖錦侍弄院子內的花草,有時則只是坐在一邊,當她打葉子牌時捧場的觀眾。
周旖錦那日的一番言語似乎令他有所觸動,從前他是刻意避著,在她面前還要竭力隱藏自己那一番心思,不過娘娘既然坦蕩,自己刻意疏遠,反倒顯得可疑,因此也漸漸放下些戒備。
天氣漸漸悶熱起來,鳳棲宮月例多的用不完,下人們擺了許多冰塊到涼亭上,四周騰起淺白的霧,瀰漫的涼氣沁人心脾。
這日子連許多妃嬪小主宮裡都還未發冰塊,也就貴妃娘娘這般闊綽,大方地擺到院子裡。
這般神清氣爽令所有路過的人手腳都輕便起來,臉上洋溢著笑容,心中皆感嘆在鳳棲宮當職的優待。
外人說淑貴妃殘忍蠻橫,可他們當下人這些日子,卻沒見過娘娘隨意打罵任何一個,反而體恤有加,想來是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背地裡不知多羨慕他們呢。
圓桌邊,周旖錦眼睫一眯,兩根指頭夾著一張牌丟出,落在桌面發出清脆一響。
魏璇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冊,站起身向她那處看去,並未仔細遮掩的一沓牌一覽無餘。
他走到她身邊,略微打量了一下,眼看著周旖錦捏出一張牌角,忽而輕輕搖了搖頭,指節在桌上輕輕磕了一聲。
蘇新柔看見他這小動作,癟癟嘴道:“娘娘本就聰慧,質子殿下再給娘娘出主意,奴婢們就要輸的精光啦!”
周旖錦笑著捏了捏蘇新柔的小臉,回頭瞧了魏璇一眼,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勾人的意味一閃而過,轉回身還是出了從前選中的那張牌。
不負她一番苦心,魏璇如今相較剛入鳳棲宮那陣子,整個人看起來放鬆許多,也願意與她接觸。
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放不下心來。方才那不經意的回頭,魏璇的眼神並不落在桌面的牌上,而是徑直注視向她,被她那樣一瞥,又忽然避開。
周旖錦唇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驟然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漩渦般的深沉和探究。
魏璇平日裡的模樣清潤誠摯,舉止有度,可看向她的眼神中,卻似乎總夾雜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複雜情緒,猶如在一覽無餘的山水畫中暈開了一滴濃墨重彩的色澤,打破了那一抹留白的尺度,怎麼都算不上清清白白。
而桌子的另一邊,嵐夕一言不發,心跳卻猛烈不止。
她時常被拉來打牌,心中自是覺得在貴妃娘娘面前得了臉面,十分喜悅,但魏璇一靠近,她便控制不住想起那夜之事來,頭腦混亂間,出的牌也沒了思路,不一會兒便輸了個精光。
周旖錦神思憂慮,不免覺得有些無趣,站起身來道:“本宮還有事在身,你們幾個先玩吧。”
她目光在魏璇臉上逗留了一下,隨即轉身欲行,忽而聽見背後幾人的閒言。
“阿柔,方才掌印送了東西來。”柳綠接過外邊通傳太監手中的包裹,遞到蘇新柔手中。
周旖錦腦海中驀然浮現那日女官學堂門外闕清幫蘇新柔解圍的場面,下意識回頭,看見蘇新柔低頭接過包裹,臉色微紅,又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周旖錦愣了片刻,似乎從中領悟到什麼。
蘇新柔如今已經與太后娘娘認親,大齊的七公主,即便從前與那閹人有什麼糾葛,也不過是一紙空談。
她深知蘇新柔性格善良天真,那闕清曾救了蘇新柔的命,她對其留情也不過一時之意。
如今若是與蘇新柔說道此事,恐怕要傷了她的心,但那掌印闕清身處皇宮,爬到如今的位子,心中當是知道輕重,待蘇新柔身份昭告天下,他們這段孽緣多半也就無疾而終。
周旖錦眉頭微皺起來,邁步走遠。
蘇新柔拿了包裹,亦是神思不寧,不一會兒便走了。
眾人都散去,嵐夕快步追上身前的柳綠,疑惑道:“柳綠姐姐,掌印看上蘇新柔了?”
柳綠的臉色僵硬了幾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她與蘇新柔向來無話不談,知道前些天蘇新柔方答應下與掌印結為對食的諾言——
若在從前,這本是一件好事,可一夜之間,蘇新柔成了先帝最小的公主,自然是要招個正經駙馬,不能再與那閹人有糾葛,事情既還未成,回絕了便是。
“你別問了,我也不知。”柳綠三言兩語打發了八卦的嵐夕,她二人平時關係雖不錯,但此事涉及皇家秘聞,斷不可能說與嵐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