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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朝陽送來第二車木頭的時候,給王菁稍了個口信。喬大人讓我們告訴姑娘“已經收集了上百斤松脂。”
王菁訝然。
估計喬朝陽是將那出松香的位置颳得更多了些,不然斷不會這般快。想必他那裡是缺銀子缺得狠了。
她想了想,道:“我打聽了一下,這樣的櫟木大約是六錢銀子一根,我可先將這帳付了,不知你能否打個收條給我?”她這樣做是怕之後種出香菇賺了錢,萬一有人眼紅,扯出這木材是喬知縣拉來的,讓他冠上一個賄賂上司的名頭,再牽扯上劉成方,雙方都得不償失。
那送木材的人不敢做主,“這事我要問了喬大人才能跟姑娘回話。”
天越來越冷,還有很多人仍穿著夏衫,赤著腳。喬朝陽又剛上任,有著滿腔熱忱,想把工作做到最好,想盡一切辦法籌銀子讓百姓安然渡過這個嚴冬。
但再想籌錢,王菁在瘟疫的時候幫了他大忙,又告訴他如何食用橡子、如何採松脂……怎麼再好意思收她兩車木材的錢?況且又沒多少銀子。又怕她掛心,特意抽時間回了趟興隆,來了劉家一次。
舊事重提,王菁忙把自己執意要付錢的結果說了。
最終結果,喬朝陽被王菁說服,收了銀子,打了收條,並著六安那邊的地契一起給了她。
“師爺說,那地方大得很,你家的果樹不是種得好?弄個大果園怎麼樣?等你閒了我帶你去看看。”
一看地契是六安縣,王菁馬上就想到了名茶“六安瓜片”。若能弄個茶山出來,想必也很賺錢吧。況且離濠州這邊比較遠,也免得產業太多引人覬覦。
王菁道:“這事不急,等到來年春天在說吧。你那邊的銀子湊夠了嗎?”
喬朝陽道:“冬日夜長,也有富人買了松脂燃燈,也有做紙的商家來買去做紙,賣了兩千多兩銀子了;前幾天到處都在起塘,漁稅收了二三千兩銀子,又找鄉紳借了幾千兩。做冬衣的銀子應該差不多了。”當然這冬衣也不是每人都發,只給那些實在置不起冬衣的人,不然這點銀子遠遠不夠。
王菁不過是聽聽就罷了。
劉成方剛好從外面回來了,非常禮遇這位下屬,不僅留了飯,還跟他在書房聊了很久,讚賞之情溢於言表。
照喬朝陽的意思,拜見過劉成方之後就回家去見父母的,哪想他還沒離開劉家,縣丞就著人來告訴他,請來的專門燒炭的師傅一定要見著知縣老爺才肯動工,不得己他只好匆匆回去跟父母請了安就上路了。
劉氏還記恨著喬心妍的事,自然沒好臉色對他。
“你給我們請安也不過是面上的情,請過就走說這麼多做什麼,連妹妹都狠心算計,父母算什麼。”
喬朝陽不由又耐心解釋:“實在是衙門有公事,就是四舅那裡,也不過是因為菁妹妹幫我良多,我賣了木材給她,過來收錢的。”
劉氏聽了這話,越發覺得是王菁勾引了兒子,不然家裡現在也不致於鬧成這般。可想到劉成方如今勢頭正旺,只好把怨懟都使在兒子身上,“真要收錢,派哪個人過來不行,偏要你自己親自去?你就是想見那野丫頭罷了。”然後又開始抹著眼睛道:“我可憐的妍兒,也不知道你現在在哪,是生是死。你也別怪娘,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投錯了胎,不然也不致於像今天這般,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認。”
喬朝陽冷著臉,轉身就走。
喬廣立不由嘆道:“兒子好久才回來一次,你就不能少說一句。”
劉氏道:“我不說,只怕他早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了。妍兒只怕死了也不一定呢。”牽掛女兒是一方面,另外她想借著這件事好把兒子給拿捏住。
喬廣立想到不知身處何地的女兒,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喬朝陽想著劉氏的冷言冷語,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怏怏不樂地離開了興隆,直到冬至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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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周,冬至是個很重要的節日,官府要“賀冬”,官員要“拜冬”,民間要祭祀,要全家一起聚會。
這一日,無論是官府還是學堂,都會休沐。
王菁早早就吩咐廚房宰了只肥羊,這一天要喝羊肉湯,吃餃子。
民間甚至有“冬至不吃餃子凍掉耳朵的說法。”
這一日,是一年之中白晝最短,夜晚最長的一天。
“過了冬至,一天長一繩子。”
當然,這裡所謂的“一繩子”,指的是婦人納鞋底那底線繩子的寬度,和大家經常吃的細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