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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安被殺,向琮入獄,轉眼之間,盤踞狄丘三十年、背靠著國舅這座大靠山的向氏,就被從利國監一掃而空。
向家名下的各個冶坑,成了香饃饃,不知多少人想伸過手來分一杯羹,不過大夥都不敢亂動,想要等周家先下手。
畢竟誰都知道,將向家掀翻的,其實是新上任的利國監知事周儻,還有人稱周衙內的周銓。
狄丘鎮的酒樓不多,畢竟只是個人口萬餘的小鎮,大多數又是苦哈哈的工匠家屬,這座名為“狄公醉”的酒樓只有兩層,往日裡這兩層都不滿的。
但今日,它卻滿了。
史奉仁上到二樓,一望到擠得滿滿的酒樓,甚至還加了幾張桌子,讓過道都變得極為狹窄,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破店的生意倒真是興隆,莫非他們的酒菜很好?”
“史兄說笑了,這種小鎮酒樓,能有三兩個拿手招牌菜就算不錯,有什麼好的……今日如此多人,還不是因為那件事情。”
“都想走門路,畢竟明面上是一年三四千貫的收益,實地裡,萬貫不只,一共六座冶坑,打理得好,就是六萬貫,一個聚寶盆!”
說到這個數字,史奉仁的同伴呼吸都急促了一點。
“沒有足夠實力,這就不是聚寶盆,而是惹禍精!你道向家為什麼會這麼慘,還不是因為如今向太后早就去世了麼!”
說到太后,史奉仁的聲音壓低了一些。
正說話間,卻見樓底下忽然一亂,他二人伸頭望去,只見數十上百人向著路中擁去,他們所圍者,鮮衣怒馬,面如冠玉,長得比一般女郎還要俊俏。
“這是誰家小郎,倒是囂張!”史奉仁問道。
他同伴是本地人,在一家冶坑為管事,探頭望了眼之後,頓時縮回脖子:“史兄,這就是周衙內,最是精明不過,你在這裡,惹了誰都無妨,唯獨莫要招惹他!”
聽說這個少年就是周銓,史奉仁吃了一驚,看起來只是俊俏罷了,卻是用手段玩得向家都破家的人!
他又仔細打量了周銓兩眼,目光裡閃動著寒意。
恰此時,周銓也抬起頭來,兩人目光相對,史奉仁頓時也縮了回去。
“這小子殺過人!”史奉仁對周銓目光中的冷漠並不陌生,他臉色微微一白,他只在自家的幾位莊主身上,見識過這種可怕的冷漠。
“而且不只殺過一個……”他心中有些後怕地想。
“史兄怎麼了?”他的同伴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外頭灰大,蒙了一下眼……”史奉仁話才說到這,外頭又是一亂,他伸頭出去,只看到一個粉色衣裳的身影,跌跌撞撞從人群中走出,然後跪倒在周銓的馬前。
“衙內,衙內,救奴一救!”
周銓眉頭一皺,這個跪在他面前的女子,正是太白樓中的阿憐。
只不過現在的阿憐,已經沒有當初在樓上所見時的驚豔,滿臉都是驚駭之色,連血色都看不到了。
周銓身邊,武陽已經警惕地擋住了阿憐,而狄江則笑嘻嘻地湊過去:“這位姐兒,我家衙內可不是官府,你有什麼冤屈,去尋太守老爺就是,若沒有路上的盤纏,我家衙內倒是願意助你幾百文錢。”
阿憐帶著哭腔道:“衙內,衙內,奴是冤枉的,奴真不知道向家要害衙內,如今太守老爺欲擒奴去,衙內,奴這般嬌弱之軀,哪裡能入得衙門?”
她哭得梨花帶雨,周圍看熱鬧的也不禁心生同情。再聽她的話,是捲入了向家的案子,想來她不過是一介弱女子,能幹什麼壞事,當下就有人替她求情道:“衙內,幫她一把吧。”
“正是,英雄救美,唯如此才合衙內之風。”
“然後再美人芳心暗許,以身為謝,那就更完美了。”
聽得這樣七嘴八舌的聲音,周銓鼻子都氣歪了。
他倒是不介意頂一下太守徐處仁,畢竟這位太守如今焦頭爛額,忙著蒐集更多證據去對付向家的兩位國舅,等他騰出手來,他這個徐州太守的位置只怕也坐不久了。
但是,他更不願意被一個倚門賣笑的女人所利用。
上回在太白樓中,周銓就認定,這個阿憐絕非善物,這種女子,哪怕長得再美,也不能放在身邊,絕對是惹禍之根。
因此他眉頭一擰:“住嘴!”
周圍七嘴八舌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樓上的史奉仁微微點頭:方才大夥都與這位周衙內打招呼,證明他人緣不錯,為人和善;但現在他一聲令下,眾人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