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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有些事情,總督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僅獅子州如此,就是西天竺、東天竺,或者三佛齊、蒲甘,哪個地方的總督府,都是如此啊。”虞允文解釋道。
周宇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怒火按了下去。
若不是親身經歷,哪怕別人和他提起,周宇也不會相信這一點。
他突然想到,有一回自己在父親書房之內,看到父親怒火萬丈,最後卻不得不按捺下去,還自嘲地說了句“政令不出大明堂”,大明堂是周銓辦公之所,看來周銓對地方上的這種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
那父皇為何不以雷霆手段,掃除地方上的這種汙穢?
虞允文見周宇沒有就此發怒,暗暗點了點頭:這位皇長子,果然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
身為天子,雷厲風行未必是好事,畢竟想要迎和奉承的人太多了,往往會將一件好事,變成壞事。
“殿下先請回吧,我還有些事情。”虞允文又向周宇說道。
周宇點了點頭,交待他多加小心,便和嶽翻一起回到宿處。
到得傍晚,虞允文便也回來了,見周宇一副想問的模樣,虞允文笑道:“我請了幾位相熟的朋友,讓他們彈劾那位王八,只要沒了參政的護身符,他的氣焰就要掉一半,至於另一半——想來失去參政之身份後,自然有人會對付他了。”
周宇愣了愣,就聽虞允文說起細節來。
虞允文算計的是人心。
王八爺看那模樣就是個不知收斂的,他豈會沒有得罪人,虞允文打聽了一番,便知道此人得罪的人裡,有些雖然身份資產比他差點,可也不是什麼好惹的。更重要的是,他的身家就足夠打動人心了。
虞允文去拜訪了其中三戶人家,他有西天竺總督府司事的職務,拿出華夏帝國中樞的一條最新行政命令來,扯著這雞毛當令箭,說動了他們,他們答應會對王八爺下手。
虞允文用的是陽謀,他所做的一切,都符合帝國律法,完全是按程式辦事。這看起來麻煩了些,沒有拿周宇身份壓人來得簡單,但卻能上上下下、方方面面都顧及到。說完之後,虞允文盯著周宇,等待周宇的判斷。
周宇沉吟了好一會兒,起身向虞允文施了一禮:“謹受教。”
“宇殿下這是何意?”虞允文笑吟吟問道。
“父皇未登基前行事,與他登基之後行事,風格完全不同,以往我不太明白,如今從虞先生身上知道了。身居高位者,必須順勢而為,不可隨性衝動。今日之事,若我出面,自然輕易得以解決,可是後患卻更大……”
以皇長子身份,除去一名州參政,自然是件簡單的事情,可是開了這個先河,以後必有效仿者,而且也會讓周宇在周銓面前失分。相反,以虞允文的方式,一切都在帝國律法的規則內順勢而為,周銓知道了之後,只會讚賞他已經有了老練純熟的政治手段。
畢竟有周銓這一個打破常規的開國帝皇就夠了,到了第二代第三代帝皇,還是以能夠墨守成規者為佳。
“宇殿下果然天資聰慧。”虞允文笑吟吟地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周宇嘆了口氣:“以先生之才,在西天竺總督府任政務司事,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我願意向父皇舉薦先生!”
一地總督府,相當於華夏本土的一州知州,而政務司事,聽起來官名不錯,實際上只相當於舊宋時的司戶參軍,一個從七品的微末小官罷了。
虞允文卻搖了搖頭,失聲一笑道:“殿下這可就錯了,殿下的舉薦,或許能讓我即刻進入中樞,但是以後的前程,最高也不過是一部次郎罷了。”
說到這裡,虞允文神采一揚,自信地道:“在殿下面前,我也隱瞞自己的志向,我兼濟實學與儒學,為的是內閣總理大丞之職,再不濟也要是實權部門尚書!”
他這話若是早幾天對周宇說,周宇只會把他當成一個志大才疏的舊書生,但今日說起後,周宇卻不能不肅然。
“既是如此……那我有什麼可以幫助虞先生的麼?”周宇沉吟了會兒問道。
“倒是有一件事情,若能做成,我便可立下大功,從此簡在帝心,或許五十歲之時可以實現自己的尚書目標。”虞允文又是自信地道。
周宇聽得也好奇起來,什麼樣的大功,能夠讓虞允文在父皇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可能讓父皇將不是自己嫡系的虞允文,在不到二十年內便提拔為實權部門的尚書?
“此事要落在那位蔡潔生身上。”虞允文笑著道。